只是讓他在自己身上畫別的邪神的神紋那是絕無可能的,他也不同意段燃身上畫。要不要臨時找個小白鼠……
就在聞離曉思考的時候,大鬍子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恍然大悟,忽然用很艱澀的中文道:“你,是祂的眷者嗎?”
聞離曉看了段燃一眼,輕輕揚了揚眉毛:“現在不是。”
大鬍子用刷子敲了敲光頭,換成了英語:“你們如果想要發展信徒,可以去廣場上傳教。”
段燃問:“經常有人來這裡傳教?”
“現在我們的鎮子還沒打標,你們是第一個來的邪神,運氣可太好了。”大鬍子充滿暗示意味地道,“最野蠻的黑暗之神陣營離這裡最遠,你們現在打標,之後就能擁有自己的軍隊了!”
段燃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
大鬍子一愣:“你不知道?”
“我們才來不久,不是很懂。”
大鬍子摸著光頭嘀咕了一句:“這可是常識……算了,反正上帝教的瘋子也知道。”
他指了指小鎮上唯一一座教堂,“在那座教堂的大門上塗上自己的標誌,之後從這個教堂裡複活的人就都是這位邪神大人的信徒啦。”
段燃很想問一句“複活”是什麼,但看大鬍子一臉理所應當,為了避免真的惹人懷疑還是沒有問,只把結果給聞離曉說了一通。
聞離曉果然也對所謂的複活很感興趣:“我們去教堂看看。”
……
小教堂裡破破爛爛,巨大的十字架雕像坍塌,祈禱長椅歪歪扭扭,布滿灰塵。
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在教堂正中央的地板上,刻畫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是各種複雜的符號與密文繞著中間,形成不對稱的詭異圖案。
聞離曉繞著法陣轉了一圈,辨別出不少代表複活與再生的符文,意外地道:“雖然不知道通向哪裡,但這個法陣確實是從別處引來靈魂然後重塑軀體。”
從現實意義角度,這就已經等同於複活了。
段燃蹲在地上戳了戳法陣:“複活需要的神秘很多。”
“就算有相關的權柄也比較艱難。”聞離曉認同地頷首,隨後道,“至少飛天意麵神那種狀態一個人也複活不了。”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眼前的法陣忽然慢慢亮了起來。
他們一個是最高位格的邪神,一個有不死身和“弒神者”,完全不怕,只走開一點,靜靜地看著法陣發揮作用。
一個人的輪廓在法陣中慢慢浮現,隨後快速凝結成型,連身上的衣服都在。
那人睜開眼睛,摸了摸腦袋,用俄語嘀咕道:“大意了。”
說完爬起身,瞅了瞅站在一旁的聞離曉和段燃,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他的表情說明‘複活’這件事非常常見;沒有任何心痛,說明複活也不會造成任何軀體或者金錢上的損失。”段燃分析道,“我猜佔據了小鎮教堂之後,他們在外面不幸死亡就能透過這個法陣直接複活……嗯,怎麼有點像玩遊戲的複活點?”
聞離曉看著法陣,若有所思:“不是血肉意義上的複活,而是從星靈層拉取個人資訊,然後在法陣中實體化。為這個法陣提供力量的邪神具備的不是生命領域的權能,而是資訊領域。”
他和段燃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號稱全知全能的那位。
“這倒不是個令人意外的結論。”段燃站起身,“就是對這些反上帝教的人而言有點冷幽默。”
一直在反抗上帝,結果連複活都是用的上帝的力量。
“他們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上帝’的冷幽默。”聞離曉淡淡地道,“很難想象除了惡趣味之外,這些人能在上帝領域活下來的其他可能。”
這樣也能說明為什麼複活像在玩遊戲——因為這確實是“上帝”的遊戲。
而複活的存在大約是上帝不想自己的“玩具”輕易損壞了吧。
段燃看了眼聞離曉:“還有什麼發現?”
“普通訊徒也就罷了,我比較好奇這裡除了上帝之外的邪神是什麼模式。”聞離曉放出一條觸手,在法陣上面轉了轉,還是收了回來,“算了,不打草驚蛇。”
這些法陣沒準就跟“上帝”聯系在一起,現在吃掉法陣被上帝發現了得不償失。
說到底“上帝”在自己領域裡玩什麼遊戲跟他們關系不是很大,他們完全可以放著不管。
聞離曉心裡這麼想,不過抬頭看了段燃一眼,瞭然地道:“你想搞清楚‘上帝’在做什麼?”
段燃被說破了也不尷尬:“上次和地母神戰鬥時我以為我已經足夠重視,但發現還是低估了祂。那麼同為三柱神的‘上帝’和‘深海之主’不會比地母神好多少——深海之主這些年一直在派出無數眷族騷擾陸地,只有‘上帝’安安靜靜地躲在梵蒂岡,沒有任何動作,由不得我不擔心。”
聞離曉挑了挑眉:“你的救世主情結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