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又笑:“老頭,為何這回,你又點了李少俠的名?李少俠是你什麼人,他就不打你屁股了麼?”
老頭哈哈大笑:“這個麼?……實在是火雲劍名氣太大,李公子背景強大,誰也只有眼巴巴望著的份,非分之想可是不敢的。你想想,他李家本就是浣花溪二十八家之一,他岳丈又是邪玉山香君,他李少俠本人,又是渝王府的紅人,誰還敢去打他的主意?所以,既不怕賊偷,也不怕賊惦記。”
有人不服,道:“天下總有那不識相的,會去偷偷看。”
老頭道:“這種不識相的,李公子自己,三下兩下也就打發了。”
先前那人便笑:“你這老頭,陰著壞哩,這明裡暗裡,把萬仙谷可瞧得很是不入眼了……意思是說,人家拿著那寶劍,像個暴發戶,又傻又弱,保不住!”
老頭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又不是老夫說的。”
李錚和李鈞見老頭說到子升公子,如此佩服,心裡也是十分舒坦,臉上就有些得意之色。淡月公子聽了,也是一驚,原來,蠱王之寶,那柄火雲劍,在這渝州城裡,已經被人排到了第四位,比蜀主的佩劍,還要厲害的。
淡月公子喝了一口湯,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說過了火雲劍,咱們便接著說,老夫這裡排第三的,乃是藍月刀……”
淡月公子一動不動望著說書老頭,眉角一揚,眼裡便露出一股殺氣來。連肥花也停住了吃食,抬起頭來,看著淡月公子,喃喃道:“藍月刀?這老叫花子,難不成……”淡月公子不動聲色,右手朝肥花微微一擺,肥花便禁了口不說,吐了吐舌頭,笑嘻嘻伸手去抓肉吃。
“……藍月刀和火雲劍本是一對,都是南疆蟲谷蠱王世家代代相傳的東西。藍月刀的地位,一直比火雲劍還要更高的,倒底厲害在哪裡?卻誰也說不清楚。數年前,蠱王身死之日,李老劍客為何只取了火雲劍而舍下藍月刀?時至今日,老夫仍然是個百思而不得其解……”
看客笑道:“老頭,你自己都不明白,這就排了第三哪?”
老頭道:“當然,當然!這刀便是在蠱王那裡,也從來都是重兵把守的,連火雲劍都未必有這個待遇,這一點,老夫可決計不會弄錯。”
有人道:“蠱王又不是巴蜀之人,他的東西,為何要算在蜀中十大名器之中?難道巴蜀無人麼,再說了,這些化外之地,鬼鬼祟祟的家夥,何德何能,兩樣東西同時上榜,佔了第三和第四?”
老頭笑道:“閣下,蠱王何德何能?……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無知笑話?不要以為,蠱王被李老劍客殺了,便是個無能之輩。你要知道,這蠱王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一場大戰驚天動地,之所以敗落,不是因為他的本事不行,而實在是,李老劍客……太厲害了,一手乾坤九鼎劍,已然傲視天下。”
無數看客便笑:“李老劍客的劍法,傲視天下?我怎麼不知道?”
李錚氣不過,便高聲叫道:“爾等無知小輩,若是不知,便是井底之蛙,枉自為人!”
李鈞連忙拉住哥哥,皺著眉頭道:“這話也太得罪人啦!”
淡月公子心下一喜,暗忖,隔壁這兩人,只怕便是李家的人。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