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久,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頃刻間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
我們都沒有帶傘,我開始叫他上到岸邊,他沒有,反而是在雨中開始脫鞋子和襪子,雨太大,我聽不清楚他說的話,但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腳,然後再看了下我的鞋子,示意我和他一樣將鞋子脫掉。
稍有猶豫,江一博已經跑向了更前方,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去岸邊避雨,只有他一個人在沙灘上快樂的玩耍著。我開始被他所帶動,將鞋子和襪子都脫掉,袖子挽起來,開心的朝著他奔過去。
他笑著開始過來牽著我的手,第一次覺得有人陪著大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上天垂簾的幸運。
很快大雨就傾注到了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裡面,渾身跟著抖動起來。
直到大雨淹沒了眼角,絲毫沒辦法睜開眼睛,江一博忽然將我抱起來,身體隨之旋轉起來,身體細胞都是隨心所欲的快樂。
岸邊上好多人在看著,我只好將整個頭掩埋在江一博的胸懷裡。
差不多雨停了,天空開始放晴,這裡的天氣,時斷時續,時而晴時而雨,倏忽不定。
江一博帶著我走到換衣服的地方,可惜的是這些海邊的衛生設施還遠遠達不到標準,而我們這樣貿然的直接上公交車回到他們那裡去也不太現實,我建議他找個近點的賓館開個房間去換下衣服,借個吹風吹一下,洗個熱水澡。
大概是這個提議觸碰到了他的某一根神經,他忽然拉起我到了旁邊一家不遠的看起來還算是乾淨的酒店,拿出身份證出來登記房間,前臺的妹子打量了我們很久,兩個人渾身溼漉漉的來酒店,來做人之腦海中常想的事情。
可是江一博沒有,開了一間房間後,他要我先進去洗澡,然後叫我鎖好門,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我忽然下意識的明白,每個男孩子都會有生理反應,我鎖好了門窗,將溼透了的衣服脫了下來,渾身瑟瑟發抖,直到身體觸碰到了熱水,才開始有了知覺,雖然是夏天,溫度也很適宜,到底還是溫度低身體抗拒給予溫暖。
直到我衝完了澡,披著浴巾出門,開啟房門,江一博已經沿著角落裡面坐了下來,整個邊上都是溼漉漉的,他將衣服擰乾了水,脫掉了上衣,看見我出來了,也沒有很特別的表情。
我的心裡卻像是脫韁的野馬。
像是忽然控制不住自己,青春期的躁動,和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
他儘量都是低著頭不看我,我以為是身上有哪裡見不得人的畫面,想走近他,他拒絕了。
“你到你自己的床那邊去吧,趕緊躺到被窩裡面,被窩裡面比較暖和,彆著涼了。”
他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直到我已經到被窩裡面,心裡有死死傷心與難過。相處一室他連話都不願意對我說了。
明明反而是最近的距離,他卻隔我隔得最遠。
他轉頭向我說,“我洗澡去了,這個天氣估計我們一下就回不去了,你先躺著吧,如果太累了,你就直接睡覺。我已經開了空調了。”
我們開的是兩間房,他很快去了洗澡間,隔著廁所門,聽見水的聲音唰唰的淋下來,窗外的雨一直下著,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等到他洗完澡出來,我已經熱乎得差不多了,他同樣裹著浴巾,帶著酒店特有的沐浴露的清香,在擦著頭髮,我趕緊給他遞過去吹風機,叫他伸手接一下。
“你放那裡吧,我等會自己直接拿就是的了。”
我忽然生氣了起來,不知道他一下的轉變是因為什麼原因,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讓我忽然難以接受。
“你要吹就自己吹吧,愛吹不吹,我先睡覺了。”
轉身往自己的方向躺著,溼漉漉的頭髮滴在被窩上,我同樣也沒有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