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眼神直接掃到緩緩走過來的那個人身上。
我淡淡的掃視了他一眼,他手裡帶著相機,凌亂的頭髮,疲憊的面容,還來不及整理自己邊角的衣服。再一次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風塵僕僕,迫不急切的趕回來。
對,又一次。
我這個人可能是在初中的階段吃了醫生開的安眠藥,將記憶力給吃掉了,時常呆滯。
所有熟悉我的人都笑話稱我只有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偏偏一些很小的小事記得特別清楚。
第一次,我記得我和他之間因為黃思田產生誤會他沒有解釋。
第二次,他忽然從餘揚的老家買了票拋下了大家不告而別,回來再次沒有任何說明。
第三次,他再一次拋棄我不告而別,徹底而決絕。
然後,又歡快的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像風一樣,隨風而去,再乘風而來。不知所蹤,而又忽然出現。
這個人,慢慢的朝著我走過來,直衝我來。
笑了笑:“姚姚,我回來了,餘揚和我說要帶個相機給你們班的學弟學妹拍照,我就直接到這裡來了。”
說完還和我邀功般的期待我給他讚許。
我只是平靜的衝著他笑一笑:“是啊,不過餘揚有在和我拍了,你看,估計應該都拍得差不多了,是吧。”
我直視了旁邊尷尬的餘揚。
他自知理虧,江一博同樣,於是兩個人都自覺的通曉訊息,同時略過我。
他舉起拿著相機的那隻手,“正好現在是休息的時間,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他說他回來了,所以就叫他過來幫忙拍照了。”
“是嘛?既然這樣,你們兩個人自己看著辦吧。”
我轉過身去和旁邊的一諾聊天。
也沒有再轉身來看這邊的情況。
沒有避之唯恐不及,也沒有他想象中歡呼雀躍之驚喜。
冷靜如常的面龐下面,內心其實已經波濤洶湧,有想念,有抑制想要罵人的心情,有忽然想分手的衝動,有想要將團團迷霧扒開見天日的抓狂。
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我只是覺得是不是我們都需要有時間各自冷靜一下。
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彼此將所有事情拿到明面上攤開坦誠相見。
輕輕一劃,用他所認為的方式將所有誤會和不解,讓時間自然溶解。
可是它沒有,反而越積越多,到最後,就像火山,頃刻間爆發了出來。
學妹們拉著我的手對著我問東問西,明顯旁敲側擊的想要打探關於江一博的訊息。
“學姐,這個就是你的男朋友吧?”江城歪著頭一臉可愛的望著我。
“不,他不是。”我堅定的回覆。
“學姐,你不實誠哦,那個人明明就是,我還見過他。”
“你說是就是吧,嘿,小學弟,你怎麼不叫學長?沒禮貌哦。再說了,不想當學長學姐的學弟可不是好學弟。”
“我可只知道學姐是親學姐,至於學長嘛。我就不清楚了,也沒必要弄清楚,你說是吧。”
這邏輯倒是無懈可擊,毫無問題。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一直找我確認他是不是我男朋友?”
“確認下放心點呀,親愛的學姐,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吶。”
這邏輯我也是搞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