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真的將簡訊讀了出來,而我的頭已經低到了桌子最底下。
讀完後同學們憋不住了,鬨堂大笑,紛紛問老師,“誰啊,老師,這是誰啊,居然敢這麼大逆不道?”
“老師,老師,你說說唄,這個是誰啊?我們簡直要給他取個綽號,叫孫悟空,天不怕地不怕。連老師都不怕了。”
“老師,這種人都可以拉出去到走廊外面遊街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漸漸進入了我的耳朵。
毫無疑問,梁霄和米瑤的眼光也直接朝我這邊看過來,讀出來的簡訊除了是我,沒有別人了。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敢吭聲,都是默默地看著,不敢出來說話。
一旦站出來,她們都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阿尋準備剛好站起來承認,我死命的摁住她的手,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拼了命的叫她別衝動。
手指因為太用力而逐漸沒有了力氣,但是還是想要防止她隨時想要冒頭的風險。不得不緊盯。
原來,她想給我頂罪。
原來,真的有一個人願意替我出頭。
即算這樣,我為什麼要別人來替我出頭?不需要,因為是我自己犯下的錯。
我認錯。
只是我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等到眾人“誰啊,誰啊,老師你說說到底是誰唄”的高潮裡,老師還宣佈了對她的處罰:取消入黨評優資格,取消年度一切獎學金,助學金評優資格,取消學院,學校的評優資格,連學校的三下鄉活動也全部取消,先記著這一年,未來情況怎麼樣,在看她自己的造化。
“天啊,太恐怖了吧,以後一定要夾起尾巴好好做人了。”
“是啊是啊,以後發簡訊前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什麼該發什麼不該發,發給了誰了。”
“天啊,這麼嚴重的下場,可是也是自己作啊,自己不作死,會有這結局?”
周邊風涼話不絕於耳,腿上好像灌滿了整個鉛,無法挪動分豪。
我耳朵感覺漸漸聽不出眾人的調侃與諷刺味,好像那種多年前脫離與現實環境的夢境不知不覺又來了。
周遭的一切似乎讓我已經麻木了,停止在了一個冷漠而又空曠的世界裡。
沒有人來打擾我,我就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在演戲。
阿尋眼裡有著倔強的眼神,替我感到心痛和委屈,我只是衝著她笑了一笑。
輔導員,之前還說了什麼話,我什麼都沒有能夠聽得進去。
我只聽到了她最後說的那句散會了。
三三兩兩的人開始從座位上離開,從我的身邊走掉,人們都在議論紛紛這個人是誰。
有的人從我面前經過直接看了我兩眼,我猜她們已經從這麼多的已知條件裡面猜到了是誰。
只是沒有點破,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準備起身,一下沒站穩,一個趔組直接將我直挺挺的往旁邊甩過去。
阿尋直接在旁邊扶住了我,我鬆開了她的手,再次往座位上重重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