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擋了自己道路的人,要袁烈的心裡,除了死,就再也沒有第二條路,以前如此,現在如此,以後,同樣如此……
黑暗中,袁烈靜靜地佇立著。
黑暗之中,沉默如冰。
遠來的風,吹動袁烈的長發如墨,他的一身的黑色的錦衣,以及隨風飄蕩的大氅散落在一地的白雪裡。他的黑發,整齊有序地攏起,露出了光潔睿智的額頭,令人在這黑暗之中看來,隱隱約約地覺得,他的全身,都在散發著跟他的手中的長劍一樣的冰冷的氣質!
黑夜裡,他的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同樣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的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一直地望著唐方,湛亮的眼神,彷彿正射著刀鋒,戒備地盯著這個曾經奪去了他的最美好的憧憬,以及幸福的少年。
不想再浪費口舌的袁烈,終于都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卻贏得自己想要的這個女子。
“希望你不要為你的決定後悔。”
冷冷的話音裡,仍然帶著說不出的凜冽之意,袁烈的眸光,從一直護在陶心然的唐方和諸葛英武的臉上一一地掃地,不由地冷冷地哂了一下。
唐方很瘦。
可以看得出來,經過那樣的長時間的慘無人道的折磨,這個俊美如天神的少年,早已是形銷骨立。可是,即便是瘦,即便是憔悴,這個彷彿天人般的少年,仍舊屹立如青松,冷酷如堅冰。
雖然已經經年未見,可是,袁烈卻依舊不得不承認,唐方的身上,的確有著一種超出六道輪回的美——雖然,這美已經殘缺……
黑夜中的少年,身上穿著牧民常見的袍子。灰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他立在白雪之中的身影,那樣的奇異的美和和諧,直似神明降世。
唐方的肌膚,是一種近乎蒼白的病態,在這黑暗之中看來,他的肌膚之上,彷彿隱隱有光澤流動。他的眼睛裡的光,雖然是絕冷的。可是,就是這種絕冷的光,依舊如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一般。
那樣的站在雪地上的少年,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就算是他身上的一件普通的牧民的袍子,也襯得他更加的出塵,甚至是脫俗。
這種容貌,這種風儀,令到袁烈越看,就越嫉妒。可以說,這個唐姓少年的身上,有一種幾乎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唐方的身邊,站著諸葛英武。
那個在黑道之中,向來有“殺手之最”的諸葛英武,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個人卻給人感覺,卻是沉穩大方,器宇軒昂。而此時,他完全是以一副保護的姿態,站在唐方的面前,令人只覺得,這個男子,雖然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咱冰冷的氣質,可是,那樣的冰冷之中,卻隱然有一種可以託咐生死的力量……
袁烈的眸光,在兩人的身上,微微地遊巡了一圈,隨即,微微地哂了一哂。
要知道,諸葛英武新近受傷,體力也並未複原。最重要的是,這二人的功夫,袁烈都是見過的,若說是平日裡一對一的單打獨鬥,或許袁烈佔不了便宜,可是,而今的形勢,卻再由不得這二人,有絲毫的發言權。
將手豎在空中,袁烈微微地哂了一哂,作了個“準備攻擊”的手勢。他發誓,陶心然的人他要,而這兩個護在陶心然面前的徒弟,他一樣不會放過——今夜,就是一個生死的對決,他,袁烈,要永絕後患。
陶心然沉默著,在想著退路,也在拖延著時間。同時,她也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保得自己的身前的兩個徒弟的安全,最起碼,她要令他們安然無憂。
“袁烈,你終不會得到你想要的……”
265——慘烈的殞落
265——慘烈的殞落
這一次說話的,是諸葛英武,他望著開始遲疑的陶心然,他望著陶心然的眸子裡隱然閃動著的流光,心裡知道,在師傅的心裡,一定又在想著,要怎樣的保全自己和小唐兩人。可是,陶心然又怎麼知道,而今的他和小唐,甚至是陶心然,早已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個小小團體,相信任何一個有事,其他的兩個,都絕對不會離開……
諸葛英武推開小唐,向前兩步,他的眸光,落在已經是一國之帝的袁烈的身上,冷笑道:
“袁烈,你聽著,師傅不會跟你走,即便她願意,我和小唐也不會給……今日,在這雪山之巔,即便我們兩人拼了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