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數把劍,同時追擊著唐方。可是,要置落殤於死地的心,卻熱血一般地沸騰著。於是,唐方手腕一轉,快速地追擊而出,再一次地對著落殤奔了過去——
落殤急奔而出,在奔逃的途中,伸手抓起正趕來救援的落家子弟的長劍,然後,用力地將那人一推,“嚓”的一聲扭過手腕,發出劍芒橫於身前——趕上了!
唐方如影隨形般跟到,毫不容情地劈下,然而鋒利的短劍在離落殤身上一尺之處被格擋住了。
倉促地奪到手裡的長劍,竟然也是一柄鋒銳無比的利劍,唐方的劍,驀地斬了下去,竟然只是劈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262——以暴制暴
地上地下的兩個人,身形忽然間彷彿結了冰的水一般地,生生地凝固。
在力量直接相交的一瞬間,雙方都用盡了全力——手上的兩柄劍,負擔了大部分的力量:兩個人,都想將手裡的劍,劃向對方的頸部,都想將手裡的劍,刺入對方的胸膛——平衡,就彷彿是一個搖擺不定的天平一般,在兩人之間,不停地搖擺來去。落殤和唐方,兩對同樣冷酷如冰的眸子裡,誰都不敢稍微分神。只要任何一方首先力量不逮、失去平衡,那麼轉瞬之間,就會成為對方的劍下的亡魂。
所有的黑衣人都趕了上來,可是,一看到這樣的對峙的情況,頓時,個個傻了眼了,根本就不知道,這情形,是應該幫,還是不幫——而他們若出手了,幫的是他們的私下裡認可的少主?還是那個正將劍一分一分地刺向他們的少主的唐方?
忽然,兩人的身後,有一支響箭刺破了凝定的空氣,箭頭上發著藍光,顯示著塗滿了劇毒,那種劇毒,甚至可以在擦破對方的皮肉的時候,就可以將毒素送入到身體裡面去,正朝著唐方的身體,淩空擊來。
正是關鍵時刻,唐方無法分心去看,然而耳邊已經聽到了箭風破空的聲音。手上,落殤的長劍上的力量還在不斷增強,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壓住對方的劍,只要稍微一鬆手、自己的生命,都會交到對方的手上!
那一支響箭呼嘯而落,直直地刺向唐方的後心。
而唐方微微地閉了閉眸子,想要承受這致命的一擊——還是沒有辦法躲過麼?還是沒有辦法躲過麼?
那麼,是不是今夜,他的命,終是要送到落殤的手裡?
可是,他是有多麼的不甘,多麼的不甘……那個女子,他還沒有找到,他甚至還來不及和她說一句他一直都藏匿在心裡,一直都想說的話……
可是,就這樣要死去了麼……
響箭到來,所有的黑衣的少年們都慌忙閃開,生怕那不長眼的響箭刺中了自己。而正在唐方身下的落殤,也是眸子一凝,在看到了正以壓迫性的姿勢,擋在自己的上空的唐方時,薄如刀鋒的唇角,忽然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譏誚之意——唐方,你逃不過的,你是逃不過的……
箭矢破空而來,方向,直朝著唐方的背心。下一秒,或者說下一秒的下一少,那把劍,就會刺穿唐方的背心,然後,徹底地將他變成一個死人……
甘心麼?不甘心麼?
死亡的速度,是來得如此的快,甚至,就連唐方的心裡的所有的念頭,都沒有辦法再一次地閃過。
然而,就在這時,一枚暗器由另一個方向破空而來,那方向,正是對準了那一枚黑色的響箭。力量和力量的交錯,從來都是以強制強。響箭和暗器在空中發出碰撞的那一刻,陡然間發出了一道光芒,一聲悽厲的怒吼,半空中,那枚暗器落了下來,那支響箭,也被瞬間斷了。
身後的空氣中,傳來一個女子清淩淩的聲音,彷彿還帶著遠方冬天的寒冷氣息:“哼,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你們羞不羞的……”
“你是誰?你是誰?”一看到響箭被打折了,幾乎所有的黑衣人一起驚呼,然後,長劍“唰唰”地舉了起來,對準那兩個人劈落下去。
只聽“叮叮”幾聲,數把斬過去的長劍,卻在瞬間被折斷了。所有的人凝眸,只看到冷月之下,兩匹馬正並排而來,馬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對那一群黑衣人發出質問。而他根本就沒有動手,動手的,是一直和她並排而來的同樣年青的男子。
淩厲的劍光,一閃而逝,就在一個舉首的功夫,那個兩樣一身黑衣的男子,已經在瞬間完成了一切,然後,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