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更加小心地行事,以期在達到目的的同時,可以帶著那個女子,全身而退。
落照沉默了下去。
然後,她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雖然不明白,可是,這也絕對不是她可以瞭解的真相。可是,袁烈的意思,落照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外乎是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不想在和端木齊協議沒有達成的時候,就過早地暴露目標。再者,那個端木陽,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若是一旦被他看出了什麼端倪,那麼,他們的這一行人,就會更加地被動。
“端木齊如何了?”語氣頓了頓,袁烈又開始重複起方才的話題——
要知道,落照在此之前,早已將端木齊的幾日來的作有,都細細地說了一遍。那麼,此次袁烈若再問起,就是想問她的看法,以及想法了。
本來不是自己的權利範圍,落照其實也沒有義務去幫袁烈分析什麼。可是,當袁烈問起,她還是如實地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當然了,深知道伴君如伴虎的訊息,落照這一次的話,是經過細細的考慮之後,才說出來的。
她說:“端木齊相當的忌諱端木陽,甚至想置之死地而後快。可是,現在的他,卻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遲遲都沒有動手。”
她說:“端木兄弟,表面看來,都是一派和睦,其實只要細細觀察,就不難看出,其實各自都是心懷鬼胎。因為端木陽的悉心安排,再加上另外有人的暗中刻意為之,所以,眼下的端木陽,已經成功地離間了太子端木齊和四皇子端木灼的關系。而今的兩人,都暗中有了戒備之心。可是,端木陽應該早有安排的。因為,在這一段時間裡,他的手下的人,都在頻繁地暗中走動著,甚至,遠在賽裡克之外的駐軍,也在因為換防,而暗中調離了原行的位置……”
要知道,端木齊一行來到了端木陽的屬地,那樣的話,不啻是將自己整個人,都暴露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這樣的例子,之前也不是沒有的。太子出巡,被兄弟扣留,然後就地殺害之後,取而代之。
可是,令落照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明知道前車之鑒,可是,端木齊仍舊來到端木陽的屬地,那麼,是否可以說明,他在暗中,早已有了準備呢?
當然了,這一切,落照只能說是不得而知。
要知道,就因為陶心然在這裡,他們的目標就在這裡,那麼,就演變成了所有的戰場都在這裡,所以,暫時來說,他們還是沒有餘力去關心這些的……
可是,敏感如袁烈,卻已經隱隱約約地嗅到了一種說不出的不詳的味道。又或者說,這一次端木齊的到來,或許會是端木兄弟的最後的一次較量。而鹿死誰手,就要看這一次了……
夜風從半開的窗外,徐徐而來,將夜的躁熱吹散。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離視窗較遠的地方,正在謹慎地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落照的話,不疾不須,不緊不慢。她將端木兄弟的所有的性格以及可能都分析了一遍之後,才鄭重地說道:“端木齊對於是否要和我們結盟,仍處在觀望時期。他可能在來到這裡之前,已經做好了另類的準備,而是否要和我們結盟,則成了另外的一條後路……”
269——關於東羊氏[二]
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是每個王室裡的子弟,都會做的事情,問題是,這一條路,是否可行,這一條路的盡頭,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袁烈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因為長久的傾聽而顯得有些深思,當然了,更因為心裡揮之不去的疑慮而變得凝重。
他說道:“我知道你熟悉旭國的歷史,自然也知道,在前朝之時,有一位太子,就因為離京遠巡,來到一個兄弟的屬地時,被這個兄弟殺害,從而取而代之的事……”
在說這些的時候,袁烈的眸子裡,隱然地帶了些說不出的淺淡笑意。那笑容,意味深長,更因為了那一抹說不出的意味深長。所以,那個年輕的帝王的俊朗的臉,在這明明暗暗的燈光之下,有一種令人可以託咐生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