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就連最後的一抹血色,都褪去了。
她知道,索索木說的是實話——
要知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無論奴才為主子做了什麼,做了多少,在主子的心裡,都是應該的而主子對於奴才的付出,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正如索索木所說,如果珠玲花將這件事告訴了三殿下的話,可能他連鐵裡木的死活都不會管。因為,對於三殿下來說,鐵裡木只是一個奴才,象鐵裡木這樣的奴才,他三殿下的府裡多不勝數。少鐵裡木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可是,他卻是他的阿媽的唯一的兒子,是珠玲花的唯一的愛人——這才是永遠的不可代替……
看到珠玲花的顫抖著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著的嘴唇,索索木上前,輕輕地拍拍珠玲花的肩膀,他說道:“去吧,珠玲花,想辦法挽救你的愛人的,以及親人的性命——放心,這顆藥丸並不是取人命的,只不過會令王妃陷入瘋狂,而且看不出症狀,無藥可醫……”
索索木一邊說,一邊將珠玲花推出帳蓬,用低低的語調說道:“去吧,下好了藥,就來帶鐵裡木回去吧——我拿我的金子,你們好好的在一起過日子……”
珠玲花穿過索索木的身體,再滿懷眷戀地望了地望了那個還被吊在帳蓬頂上的鐵裡木一眼,然後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和前走去……
親情vs良心。
愛情vs良心……
那裡的那一杆天平開始傾斜了,而珠玲花最終地握緊了手中的藥丸,然後,慢慢地騎著白馬,慢慢地,朝著遠處的王妃的帳蓬走去……
王妃——對不想,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鐵裡木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阿媽死……
可是,我並不是自私,我也並不是舍你不顧,若是沒有了你,我愛情也不要的。因為,我要隨著你而去……
到了來生,珠玲花再來侍候您吧……
“哎,你說說,若她真的把藥下了,我到底是放過你,還是要殺了你呢?”送走了珠玲花,索索木在鐵裡木的身子底下靜靜地走了兩圈,望著那個仍舊了無聲息的人,過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說道:“說實話,我是不想殺你,我是不想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看到你的鬼魂來找我……可是,我若放了你,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微微地冷笑了起來,索索木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羊角須,興味盎然地望著那個早已奄奄一息的鐵裡木,驀地發出一聲短促的嗤笑,他說道:“說實話,那個忘憂草的效用,在短時間之內,還是有用的,可是,這天長日久呢?是否一樣的好用呢?而以你的性子,還有你的本事,我哪敢做這樣的賭注呢?至於珠玲花呢?雖然那個女子不錯,可是,那樣的烈的性子——我看你一個人,也幾十年了,就讓她下去陪你吧……”
冷冷地說完了這一番話,索索木便又來到了桌子前,然後,繼續喝他的奶茶——其實,現在的他,最想喝的,是酒而不是茶,可惜的是,這個時候,到拿到金子之前,他都是必須的保護絕對的清醒的,所以,他不敢,也不能喝酒——
還好,頭頂的人,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威脅,所以,他才可以如此安然無事地喝著奶茶,然後等待那個對於他來說,絕好的訊息。
微微地眯起眼來,屋子裡的燈光,在他的極有限的視線之內,變成五星芒的印記憶,那樣的璀璨的光,象極了金子放在燈光下,所折射出來的冷冷的輝光——
金子啊——這滿帳蓬的金子,你說說,若是堆滿了,又是什麼概念呢?
啊,金子……
當珠玲花來到王妃的帳蓬前時,帳蓬之內,正透著一抹說不出的暖色的燈光。
那燈光,將整個屋子都鋪滿了,遠遠地看著,令人感覺到心裡的焦急和殺氣彷彿都消失不見了——就彷彿是這間帳蓬的主人一般,只要遠遠地看著,就會令人感覺到一種令人心寧神和的力量,彷彿心裡的煩躁之氣都消失不見了一般……
“啊,珠玲花,你回來了?”屋子裡的王妃,正在拿著一樣首飾在手裡來回地端詳,看到珠玲花回來了,她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簪子舉了起來對珠玲花說道:“好看不?”
那是一隻金鑲玉的簪子,簪子的一頭,雕琢著精細的花紋,而那一顆鑲嵌在上面的翡翠,則一看就知道是極品。這樣的簪子,在這個草原上,也是極少見的。此時,拿在年輕的王妃的手裡,對著巨大的蠟燭,折射著說不出的清冷璀璨的光輝。
“好看……”珠玲花的嗓子有些沙啞了。她的眸子煥散無力,她的眼睛是紅腫的,而她的年輕的綢緞一般的肌膚,也彷彿剛剛綻開的花瓣一般,還未完全的綻放,就已經想要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