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是在昨天傍晚時分,被困在這裡的。谷內,機關重重,谷外,八大高手林立環侍,而唐方身負重傷——特殊的體質,畏寒的本色,使那個十幾歲的少年,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更加的生存艱難。
“爺,要不,唐山就這帶您沖出去?”那個憨厚的唐山,跪倒在自己的主子的腳下,已經第十二次發出這樣的請求,可是,每次,都只聽到那個年輕的主子冷冷的一句:“等待時機……”
等待時機?
這下子,就連一直站在一側,一直的都插不上的話的、扮成諸葛英武的模樣的小柳都跟著幹著急起來。要知道,他們這一行三人,隻身進入了這一片荒漠之中,這半月來,已經從這頭走到了那頭,可是,小柳還是沒有看到,那所謂的“時機”,究竟是在哪裡。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谷外的人只是靜靜地守候著唯一的出口,既不沖進來,卻也不允許他們出去。
190——唐方脫困
小唐的傷,是純粹的內傷。這一行千裡,可以說是步步危機,大戰三天一次,小戰一天三次——前天,就在前天,唐方為了去救差點兒被人傷到的小柳,自己的背心狠狠地中了一掌,內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
時光,在靜靜地流逝,二月的天氣,塞外依然是冰天雪地。小唐就輕輕地縮在那件大氅之下,一直地,靜靜地望著那個擺在眼前的,玉質的小小的盒子,依舊一聲不出。
小柳心裡難過,小柳心裡著急。可是,此時的她,根本就插不上話來,只好眼睜睜地望著,眼睜睜地幹著急。
“唐山,你的主子想要做什麼啊……”終於忍不住了,小柳扯了扯唐山的衣角,輕輕地問了句:“你看看他,都成了這個樣子了,卻怎麼都好象一點都不著急?”
是啊,冰天雪地,食物短缺,就連飲水,都成了問題,可是,這個小唐卻還是一副不急不燥的樣子,令小柳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不知道。”唐山望著自己的主子,神色之間頗為擔心,可是,這擔心卻又隱藏著,不讓小柳看出來。他想了想,敷衍一般地說道:“不在著急,公子這是在想辦法呢——只要有公子在,從來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唐山一邊說,還一邊對著小柳指手劃腳:“在鄴城,在陶家,你也曾經看到過的,是不是?”
“那倒是了。”小柳點頭,她的單純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微笑來:“小唐公子可是真的有本事呢……”
“那……”唐山還要說什麼,只聽唐方在一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他會意,驀地轉過身來,卻只看到唐方正以手成卷,放在口邊,輕輕地咳嗽了一下,他點頭,然後會意地轉過身來,對小柳說道:“你啊,休息一下吧,別白擔心了——”
說完,還不等小柳回答,他的右指已經疾風閃電般地伸出,在小柳的身上一點,那個正想開口說什麼的小柳,立時身子一軟,就向著一側的地下跌去。唐山伸手接住了,然後將小柳輕輕地放在地上,這才轉過身來,用十分擔憂的眼神望著小唐:“公子,怎麼樣,雪蠶還是不孵化嗎?”
“還是不行啊——”沒有了小柳的存在,唐方說話隨意起來,他望著那個白玉盒中的雪蠶,望著那半天都不曾動過一下的白得幾乎透明的小小蟲子,搖頭:“這裡接近天山,已屬極寒之地,可是,這雪蠶卻還是沒有一絲的聲息。”
“那……是不是雪蠶在川中呆的久了,所以來到這裡,偏偏就不習慣了呢?”憨厚的唐山,沒有什麼心計,聽到公子為了雪蠶犯愁,連忙上前,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你個唐山啊,知道什麼?”小唐給了唐山一個白眼,望著他,伸手給了一個“爆栗子”給他,啼笑皆非地說道:“哎,你小子,怎麼淨想些不著邊際的啊……”
雪蠶,原産自天山,生性喜陰,喜寒。而它的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用來咬下天山雪蓮的花莖,用它體內分泌出來的凝膠將雪蓮的殘口凝結,這樣的話,才能使得雪蓮在摘下來的十二個時辰之內,不枯不萎,不幹不燥。
這樣,才方便收藏,然後找到安全的地方,加以煉制,那樣煉出來的藥丸,便成了可以剋制一場相思空如水的解藥。
小唐早在經過山谷的時候,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