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只是臉一沉,怒道:“你的主子不會教你,我來教你……”
這邊,一看到被茶水汙了身子,一直站在她一旁的小丫頭連忙上前,幫她擦拭,幸好是冬天,身上穿的厚,等那熱度到了身體裡的時候,只剩下一片的溫熱,略為灼燙——總算還在人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可是,這不是濕不濕衣服的事情,而關乎著一件新衣,又或者說是面子——於是,向來愛極了面子的盈側妃任由一側的小丫頭一邊幫她擦拭著身上的茶漬,一邊怒氣沖沖地說道:“你這該死的賤人,春桃,給我掌嘴。”
“是,娘娘。”盈側妃的身後,站著人高馬大的春桃。此時,她一聽到盈側妃召喚,前跨兩步,用手捋了捋袖子,一把抓過體弱身小的小柳,一甩手向她臉上揮去。
知道春桃下手的力道,在她手下吃過虧的丫頭更是不計其數,此時聽到盈側妃又把腦筋用在了這個新來的丫頭的身上,幾乎所有丫頭都側過臉去,不忍再看。然而,只聽一聲悶哼,體魄龐大的春桃,直直向後飛去,然後跌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
眾人詫異回頭,只看到那個坐在上首的陶心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鬼魅般地閃了過來,只一個晃眼的功夫,她就已經扶過小柳拉在身後,拍拍手,望著被摔到門外的春桃,冷冷地笑。
179——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春桃的手,彷彿被折斷了,一邊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著的她,只是打滾掙紮,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說過了,我的人,輪不到任何人來動手。”
只聽又是“啪啪”兩聲,兩記耳光打到了盈側妃的臉上,而她的身體一個倒轉,剛好撞在了那壺滾燙的開水之上——
於是,“嘩”的一聲,被撞翻的壺嘴向下,滾燙的開水全部都淋到了盈側妃的身上……
“娘娘……”
“娘娘……”
一看到盈側妃被開水淋了,她的身後的小丫頭全部都嚇呆了,她們一邊去扶盈側妃的不停地跳動著的身體,一邊想要幫她除掉身上的衣服。
不過片刻間,盈側妃的外衣被除去了,露出了她的白色的內衣,熱水的滾燙,依舊還附在身體上,數九寒天的天氣,到處都是冰冷一團,只有盈側妃的身上,早已被燙得通紅,一層透明的水泡,正慢慢地從她的嬌嫩的肌膚上慢慢地浮起……
“你,你……”
再也想不到自己會如此的狼狽。盈側妃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望著陶心然,美豔的眸子裡,流露出強烈的恨意:“這個賤奴才竟敢將茶水潑在我最喜歡的裙子上,難道我罰錯了不成?”
“最心愛的裙子?”陶心然臉罩寒霜,她一手拉起小柳,擦去她嘴角的血,吩咐她去上藥。然後才轉過身來,冷冷地挺直了脊背——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竟然敢對小柳下手,怎麼看,都是她活得不耐煩的樣子……好,既然她想要自取其咎,那麼,陶心然也不在乎幫她一下。
看到陶心然在片刻之間流露出來的冷意和恨意,盈側妃忽然覺得,這個一直微微地笑著的未來的王妃,此時卻是如此的令人頭皮發麻。她重新回到座位前坐下,冷冷地笑著,冷冷地逼視著有些心虛的盈妃,一字一頓地說道:
“既然這位把話說開了,我也就不怕實話實說了——是這位側妃‘故意’地穿了最心愛的裙子,走在其他側妃們的面前招搖過市,走在眾位的前面,表示自己鶴立雞群呢?還是這位本來就在想,若大殿下還在這裡的話,就可以‘恰巧’地看到這位側妃的豔壓群芳,順便把其他的側妃們都比下去呢?”
陶心然的話,不冷不淡,不慍不火,可是,那字裡行間,卻明顯地透出極其淩厲的煞氣,還有怒氣。看在眾人的眼裡,都不由地為自己先前的話暗中地捏了一把汗:還好,動她的丫頭的,並不是自己……
然而,再一品味陶心然的話,其他的女人們頓時又覺得忿忿然起來——要知道,這一次的興師問罪,可是盈側妃先挑起的,可是,當這些個女人們眾志成城而來,卻不料都是在為這個心計極深的盈側妃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