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頓時又給了陶心蘭的無限的勇氣。陶心蘭的腳步更加的輕快起來。
就在陶心蘭和邱勇碰面的時候,陶心然卻陷入了某種的危機之中。
她一離開陶心蘭,便按著自己的印象中的路徑,朝著大皇子袁烈曾經所住的殿室走去。因為,她清楚地記得,袁烈曾經說過了,今晚他們就在曾經的大皇子宮裡歇息,等過了初二,方才回府。
禦花園是,範圍不可能說是不大,而陶心然在心急之下,兜兜轉轉,竟然轉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宮牆之外。
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是否來過這裡,陶心然有些怔忡地站在那處高高的宮牆之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又一次的迷路了。
前生的陶心然,就是個路痴,那些個標誌,那些個路徑,無論她走過三次,還是五次,都完全的沒有辦法記到,從頭再走一次的時候,還得從頭再認一次。可是,而今的自己,還在這皇宮之中,而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未來的大皇子妃”。可想而知,若是自己在這個地方被人發現了,那些本來就事非多多的女人們,又不知道要怎樣的大做文章了。
這些,陶心然當然不怕,可是,她卻怕危及到陶心蘭——要知道,陶心然在這深宮之中,並無親朋,僅僅有一個妹妹,就是已經貴為蘭嬪的陶心蘭。那麼,若是這深宮之中,還有令陶心然關心的東西,有令她可以駐足,甚至是不惜以身犯險的東西的話,那麼,就必定是為了陶心蘭。
所以,因為陶心然的亂闖,而受到波及的話,袁烈或者說不會拿陶心然怎樣,可是,誰也不敢保證,他不會將這怒氣,以及怨氣,發洩在陶心蘭的身上……
如今的陶心蘭,即便她不說,陶心然也可以感覺到她已經是四面楚歌,岌岌可危了,若是再加上袁烈的留難,又或者是和葉妃沆瀣一氣的話,那麼,陶心蘭的處境,就可是堪憂了——同為陶家姓,身為陶家人,無論在公在私,陶心然都不希望這個雖然任性,可是已經幡然醒悟的妹妹,再落入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去——那也是因為,陶心蘭的今日的所有一切,除了她擁有著一顆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心之外,其他的種種,都是在替陶心然身受……
陶心然仰望夜空,只看到漫天的星痕,錯落地排列著,而北鬥星矢,則在遙遠的北方,凜冽閃耀。
禦花園裡,處處燈火,處處光。陶心然就站在這宮牆之側,就站在這明和暗的交界處,竟然有些痴了。
忽然,遠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陶心然驀然回首,只聽到耳旁一聲厲喝:“誰……抓住他……”
陶心然心下一驚,一個回首之間,卻發現一個黑色的人影快速在從身邊閃過,而身後的禁衛軍正跟隨在那人的身後,直追而來。
這個,可就是剛才聽說的刺客嗎?
深知在這深宮之中,可以說是處處危機,陶心然就站在原處,臉上依舊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似乎是被嚇呆了,又好象是被嚇懵了。
那個刺客,本來是想要一掠而過的,可是,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就在他偶然的一個回首之間,卻看到了那個還呆若木雞一般的陶心然。
那人的腳步迅捷而去,可是,卻又瞬間掠回。他凝視陶心然半晌,冷冷一笑,一把抓過陶心然的還在呆怔著的身子,長劍驀地向前一橫橫在陶心然的頸間,厲聲喝道:“你們誰敢上來,我先殺了她……”
尾隨而來的兵士們,乍一看到那個本來已經受傷的刺客,竟然抓住了一個正在發呆的女子,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
就在這時,身後的禁衛長跟了上來,他先是冷冷地瞄了陶心然一眼,看著那臉孔甚是陌生,衣著也非常的普通,眼神一冷。長手一揮:“來人,給我上……”
“誰敢?”尖利的長劍,在陶心然的頸間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線,血線如珠,慢慢地順著長劍滑落,陶心然吃痛,她微微地蹙了蹙眉,望著那人的還在不停地流血的肩膀,冷靜地說道:“你受傷了,得趕緊治傷,你可以先放了我,然後我幫你療傷……”
陶心然的語氣極是平靜,那語調,彷彿在和老朋友閑話家常一般。可是,那男子卻絲毫都不吃這一套,他用力地捉緊陶心然的肩膀,沖著那一幫禁衛說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她可是你們大皇子親自選擇的大皇子妃。若是她少了一根頭發,怕你們這一班人的腦袋瓜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