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唐方冷冷地一哼,手掌一揚,就對那人揮了過去。那人舉劍格擋,身子就地一轉,就來了屋門之前,然而,就在這時,只聽“當”的一聲,銀芒刺目,唐方的袖中“銳風劍”終於出鞘。疾風閃電般,劍氣縱橫,清叱耀眼。那人一感覺到身後有劍氣淩人,連忙舉劍招架。一時間,縱橫捭闔的兩人各施絕技,仿若飛舞于波光水影之上,看似輕慢的兩人神色凝重,殘酷的殺意和和優雅萬端的身姿結合得完美無缺。而光華灼灼,映照著戰團裡的兩個身影。不多時,二十餘招已過。
光華閃閃,罡氣灼灼,蒼茫渾厚。由快到慢,兩個仿若浮光掠影中飛舞的身姿漸慢,漸慢有了品茗時的閑淡清悠,一柄秋水般湛然的長劍,弧形漫繞,就連橫空的“颯颯”聲都如長歌般悠遠。在清晰的對峙裡,兩個人影在半空交錯而過,彷彿情人私語,曖——昧不捨,又好似秋水長天,鴻雁過空。就連揚起的衣袂一角,都似動非動。
忽然,兩種巨大的力量在空中釋放,光華可耀日月,在天地的屏息靜氣裡,只聽“呯,呯”兩聲,夾雜著利劍入體的輕響,兩個人影倏地分開。
“暗衛之首的仲言——是你的主子讓你來的吧……”唐方收起劍了,望著仲言,微微地冷笑:“我說過的,半月之後,讓他來接人……”
“殿下只是令在下前來探望陶掌門……”被人說中了目的,仲言也不辯解,只低低地說道:“殿下十分掛念陶掌門的傷勢——”
“有躲在暗處探望的麼?鬼鬼祟祟——什麼時候,名滿江湖的刺客仲言,也變得和袁烈一樣的卑鄙無恥了?”唐方微微地冷笑起來:“回去告訴袁烈,若她再有一點事,我就要他人頭奉上……”
聽到小唐如此的說袁烈,仲言的眼神閃了閃,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出聲。又或者說,對於恨和輕蔑來說,任何的解釋都是無力,任何的解釋,都是雪上加霜……
“唐公子之言,仲某定當轉告殿下,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仲某告退。”仲言只淡淡地敷衍了一句,話一說完,也不理唐方是否答應,長劍歸鞘,隻身子一轉,就向外面走去。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個女子的傷勢正在好轉,至於唐方為什麼武功如此之高,而且又專門在這十裡坡來等待袁烈,那都是主子們自己的事情了,而他,只是聽命行事,只是盡職盡責。
而唐方手撫短劍,在仲言離去之後,望著門外的那一米陽光,本來冷若冰霜的眸子裡,陡然地浮出一抹說不出的痛苦之色。
師傅,無論小唐為了你做了多少,無論小唐多想一輩子都陪著你,可是,小唐終究留不住你的,是不是?你還是要回到那人的身邊去的,是不是?
可是,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師傅,你就這樣去了嗎?你寧願,遠離你最心疼的小唐,願意忘記你曾經許下的承諾,願意你的路途,從此不見我的蒼老?
可是,若沒了師傅的他,真的還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師傅,你是何其的殘忍。
“公子……”門外傳來唐山的憨厚的聲音。他一進院子,就直奔屋子裡而來:“”公子,唐山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唄——鬼叫個什麼?”唐方沒好氣地從屋內走了出來,然後瞪著唐山:“你以為我耳聾了,聽不到是不是?還是怕吵不醒她啊?”
“嘿嘿……”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向是個口硬心軟的主兒,唐山只是“嘿嘿”地笑笑,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頭,討好似地向前湊了過來:“主子想知道的東西,唐山全部都打聽回來了……”
唐山當然不是去採藥,事實上,唐方本人就是個煉藥的主兒,而陶心然的傷和毒,也並非那些尋常的草藥可以醫的,就連唐方現在給陶心然喝的藥,都一樣只是養神和助於睡眠的普通草藥。而治療她身上的傷,還有身上的毒的藥物,早在陶心然昏迷的時候,就已經連服三日。那是出自唐門的百毒丹,煉制極為不易,陶心然三日所服下的量,就足以夠一個成功的藥師,煉制三月有餘。可是,唐方本就是一個敗家的主兒,莫說是要煉制三月,就是煉制三十看,只要對陶心然的傷有幫助,他也會照拿來不誤……
其實,早在陶心然昏迷之時,唐方就將一切都做好了。身為唐門最出類拔萃的掌門,唐方的辦事效率自然非一般人所能及,所以,到了今天,他才能如此氣定神閑在和她鬥嘴。
“我當然知道你都打聽回來了,而且,我更知道,你還帶了個人回來……”唐方冷冷地伸手,給了唐山一個爆栗子:“早和你說過了,這個地方別給我帶人回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