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滲出了汗水額頭,再看著她無力地坐下去的身子,搖頭:“怎麼樣?願意乖乖做米蟲了?”
“嘎?”陶心然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她不明白,這個她帶來的現代詞,怎麼從這男子的口裡說出,卻是如此的順暢,就彷彿是他在詢問你“吃了早飯沒有”,一樣的自然,自然且不經意。
忽然之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男子的神色微微一冷:“回去,睡覺……”
陶心然眨眼:“米蟲是做什麼的?我的樣子,很象蟲子嗎?”
是啊,她要確定一下,這“米蟲”兩字,究竟是她帶過來的那個意思,還是另外的一層意思。
然而,男子已經不願意多說了。他神色一冷,望著陶心然,薄薄的唇際冷冷地吐出字眼:“回去……”
說完,他就伸手來拉陶心然。
然而,陶心然的手,卻更快地掙脫了他。手腕輕巧地一翻,再一轉,一塊小小的黑鐵一樣的東西就出現在她的手心。她望著近在咫尺的年輕男子冷笑:“你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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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手腕一扣——然而,就在剎那之間,她看到了男子的眼睛。那樣的黑得彷彿黯夜星辰的眼睛,正冷冷地望著她,神色之間,是連陶心然自己都說不出的複雜——痛苦,迷惘,冷漠,還有一些就連陶心然都讀不出來的東西。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如此陌生的男子的眼裡,會流露出如此表情,某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冬天的雪沫一般,撲面而來。那樣的瞬間直達心底的冷意,就在一瞬間,將陶心然擊倒。漫天黑夜倒映的背景裡,她的指尖就停在那裡,手也停在那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痛下殺手。
然而,機會只是一瞬,瞬間即逝。就在陶心然的一個怔忡之間,手腕又被人擒住了,手中的黑鐵被人輕輕地奪了過去,就在陶心然神色一凜之間,那男子已伸手點了陶心然的xue,然後長手一伸,將她攏在懷中,兩個人使如折羽蝶兒一邊地朝著地下落去。
“你是誰?”被點中了xue位的陶心然,身不能行。她縮在男子的臂彎,厲聲喝道:“說,你究竟是誰?”
不得不說,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打擊,陶心然的心裡的怒意,就彷彿是三月的清流一般,從這頭,一直流到那頭。她望著近在咫尺的男子的臉,眸子裡的光彩,在不這人變幻——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的潛藏在眸子深處的悲哀,自己一眼就能看得清楚?為什麼,自己竟然下不了手去?
聽得出陶心然語氣裡的怒意,還有惶恐不安,那男的腳步停了下來,只是,他並沒有解開陶心然的xue道,只是就那樣挾持著她,扭過頭來,望著她的眼睛,冷冷地,冷冷地笑:“我是誰……我不就是……你的敵人麼?”
是啊,你選擇了那樣的路,選擇了那樣的人,那麼,從此以後,我們就只能是對手,只能是敵人,只能是永遠地站在敵對的立場,老死也不能改變。
沒有時光可以回頭,就是人的一生,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支河流一般。有的人,有的事情,選擇了,過去了,便永遠都沒有了。
別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夢回已三生……
陶心然的眸子,有一剎那的失望。就在男子回頭微微一笑,然後對著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她就覺得這男子距離她非常的近,觸手可及。可是,只是一個瞬間,當那男子的笑意浮上臉頰之時,那樣空洞的,冷漠的,悲哀的笑,彷彿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遠,變得遙不可及——不是的,不是的,這個男子,一定是她認識的人,一定的,可惜的是,她無法伸手,更無法看一下這男子的的臉上,是否戴著面具……
“你放下我,你放下我。”被人就這樣拖著走,陶心然的心裡非常氣憤。她望著那個一直陰闇莫測的男子,氣憤彷彿是雨後拔尖的春筍一般,瘋不可擋。
“好,我放下你。”男子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指,準備點開陶心然的xue位。然而,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冰冷至極的笑來:“真精彩啊,我還以為,你就是這樣抱得佳人歸的呢,原來不過是在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