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尼姑尋死覓活的,鬧到陶心然這裡,陶心然左右安撫,才打發了那尼姑回去,回過頭,冷下臉來,也只望著四個不知悔改的徒弟,罰他們三天不準吃飯,然後恨恨地說道:“你們真是越來直成器了啊,要不要師傅也脫了鞋子,讓你們看看師傅的腳有多大……”
又比如說……
三月以來,諸如此類的禍端,真是數不勝數,最後,因為和終南派的人打架,甚至連終南派的雪千尋都驚動了。那時的師傅,當然也很生氣,卻只是因為被人擾了清淨,雖然事過之後,也狠狠地罰了他們一次,卻也從來沒有興起過要趕他們走的念頭啊……
而這一次……
難道,他們四人,終于都觸到了這個向來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師傅的底線……
看到四人又再圍了上來,陶心然冷冷地哼了一聲,腳一落地,就轉而向別處走去。子曾經曰過: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們不聽話的資本——可這四個小子啊,每一次都是這樣,到闖了禍,才想起來獻殷勤。可是,他們哪裡知道,日前,陶家有信使自遠方來,要陶心然速速歸去,而陶家事務繁忙,陶心然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空去管自己的幾個寶貝徒弟呢……
她這也是恨鐵不成鋼,因為擔心他們在陶家會被人當槍使,才不得不狠下心來,說要趕走他們呢?
要知道,一入陶家深似海,陶心然真的是害怕,自己會無法保證這四個被自己慣得無法無天的徒弟們的安全啊……
那一抹白影,帶著晚風初起時的涼意和飄逸,在四人的視線之中,冉冉而去。因為女子的腳步極其輕盈,所以,從她的背後,遠遠地望去,宛若一朵飄在天際的雲彩一般,不染絲毫的塵埃。望著,望著,四人的眸子裡,竟然同時閃出不同意味的冷光出來。
眼看陶心然走得遠了,四人先是互相交換了一個頗有敵意的眸光,看到陶心然沒有再責罰他們的樣子,膽子也狀了起來。然後屁顛屁顛地趕上她,七嘴八舌地圍了上來:“師傅,真的,我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一向淘氣的朱英武大著膽子上前,一邊捏著陶心然的肩膀,一邊柔聲細語地說道:“師傅,我們都知道錯了,而且,我們再不敢做您不喜歡的事了……”
不會說話的薛正直被擋在了外面,沒有辦法獻殷勤的他心裡一急,漲紅著臉,半天才憋出一句:“師傅,最多,你罰我幫您暖床就是了……”
“師傅,三師兄的主意不好,這大熱天的,暖什麼床啊,還是徒弟幫你打扇好了……”
“不,還是幫師傅洗腳吧……”
……
天,這是什麼話啊,幫她暖床?她以後還要嫁人的好不好……
陶心然翻了翻白眼,然後無語望天。得,這歉若一直道下去,她擔保自己會比他們先暈過去……
夕陽退役。
夜幕在滿天華麗的夕陽之下墜落,日月交替之時,天地間,一片漆黑。山裡的夏天,一到晚上,就涼氣悠然,十分舒暢。陶心然沐浴完畢,靠在床頭,拿起一本書,倚在床頭,看了起來。
月光慢慢地升起,來到陶心然的窗前,照著她臨時窗靜坐的影子。而她的手裡,正拿著一本書,在月下,燈下,靜靜地研讀。
要知道,前世的陶心然,可是個標準的夜貓子。也是個不到半夜不歸巢的主兒。穿越來到這異世之中,也早已習慣了沒有電燈,出門只坐馬車的習慣。只是,這夜睡的習慣,卻是一直都沒有改變。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晚上的時候,點一盞油燈,看一本自己喜歡看的書,直到夜靜更深,這才慢慢地睡去。
門外,傳來輕俏的腳步,有誰,似是想進來,卻又在遲疑。要知道,陶心然,是一個極敏感的主兒,而且,一聽腳步,就可以分辨來人。此時,聽到有人在自己的門前流連,她放下書,用力地揉了揉眉,淡淡地說了句:“到了門口,怎麼不進來?”
門,應聲而開,桌上的燈火彷彿受驚似地,閃了一閃。下一秒鐘,門口就傳來一個囁嚅的聲音:“師傅,是我……”
陶心然扯了扯唇,冷笑,我當然知道是你,要不,怎麼會讓你進門?她眉色不動,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