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沒有時間說多餘的話,做多餘的表情,薛正直就地放下懷中的陶心然,然後一反手,緩緩地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將全身的殺氣散開,一雙冷然得幾乎沉默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那崖壁之下,等待著那條大蛇的再一輪的攻擊。
要知道,得到靈藥,只是開始,而並非結束——因為,那靈藥的守護者,是絕對不會任由自己守護了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靈藥,落入其他人的囊中的……
崖頂的風,一吹而過,帶著秋日裡特有的寒風料峭的冷意。陶心然一離開薛正直的身體,這才發現,剛才那生死快速交錯的一瞬間,那而陶心然雖然在驚懼之中,卻還是驚疑不定地望著自己瞬間爆發出巨大力量的徒弟,望著以平日裡數倍,甚至十倍以上的超常發揮的二徒弟,俏麗的眉,緊緊地蹙起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蛇從崖壁之上快速地遊了上來,在一看清崖壁頂上的兩女一男時,怒氣,又再一次煙霞一般地升騰起來了。
原來,又是這些可惡的人類,製造了靈藥再現的幻象,然後設計偷走了它所守護的靈藥麼?
可惡的人類,可惡的偷竊者……
盛怒之下的大蛇,只一個照面,就聞出了陶心然身上的異香,於是,篤定靈藥就在陶心然身上的它,隻身子一轉,就快速地向著她游去。
看到大蛇已經認出了自己,陶心然薄唇一抿,只聽“嗆”的一聲,已將長劍持在了手中,手腕一轉,幻出劍花朵朵。只聽她一聲厲叱。身子淩空飛起,就直朝著大蛇刺去。]
然而,有一個人影,卻比她更快。事實上,大蛇才一出現,薛正直就迎了上去,用手中長劍,將大蛇阻擋在陶心然十餘丈的地方,和大蛇搏鬥起來。
崖頂的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吹了起來,吹開輕霧,吹散煙塵。崖頂之上,那一人一蛇,一紅一黑的兩個身影,正在糾纏交割,打得你死我活。
陶心然看到自己年輕的徒弟竟然在自己之前,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她的眉一擰,身子一轉,就要飛身而上。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忽然傳來不同尋常的氣流,是有什麼人,正在偷偷地接近麼?
陶心然的剛剛舒展的眉,再一次地擰了起來,她將手中的長劍握了又握,眼眸流轉之間,全是幾乎結冰的冷意。是誰,究竟是誰,想要乘人之危呢?
“陶師傅,我們去幫他吧……”站在遠處的顧兮若,看到薛正直和大蛇鬥在了一起,這才緊步上前,扯著陶心然的衣角,仰頭望著她,蒼白著臉,急切地說道。
陶心然的手心又緊了一下。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去看薛正直和大蛇,究竟打成了什麼樣子,看到顧兮若上前,她的同樣蒼白的唇角,慢慢地浮上一抹冷清得彷彿冬日月光一般冷清的笑。然後,她搖頭:“不用了,兮若,因為他們已經來了……”
他們已經來了……
他們,那個他們,又會是誰?
顧兮若心裡思量之下,剛剛才詫然抬首,就發現遠處有一片黑色的人影,彷彿冬日的初晨騰空而起的薄霧一般,正全力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迅雷不及掩耳地奮力向前。
長劍,再一次出鞘,一黑,一緋兩抹身影靜靜地立在崖壁之上。她們的身後,是那個為了護她們周全的人,正奮力地和大蛇糾纏著,廝殺著,一念之間,就是你死我生,一念之間,就是輪回的再一次的開始。
而她們的身前,卻是聞風而動的對手們,利刃,在月光之下,閃著令人心驚的光芒,殺氣,彷彿是浸染著空氣的寒風——平靜了千年的崖頂之上,即將又是一場我生你死,又是一場,生命的終結,還有輪回的開始……
兩個同樣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