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禍,三天闖一大禍。搞得家無寧日。
於是,陶心然先和習長老道歉,然後俯下身來,細細地問了習伶的傷勢之類的問題,最後,表示會對四個徒弟嚴懲不貸。這才令心有不服的習長老,怏怏離去。
看到習長老一行小心翼翼地離去,陶心然冷著的臉,這才慢慢地轉了過來。炎夏暑氣之中,臉色蒼白的年輕師傅環視著個個高她一頭的年輕徒弟,忽然間冷哼一聲:“你們四人,可知罪麼?”
“師傅,我們……”首先說話的,是那個向來喜歡闖禍的朱英武——見過冤枉人的,可沒有見過如此有恃無恐地上門興師問罪的——自己玩厭了的伎倆,忽然之間被人以己之道,還彼一身。這下,朱英武不服氣了。此時聽到陶心然質問,看到她一半失望,一半憤怒的神色,他心中一急,就要急急地替自己和師兄弟們開脫罪責——是他們做的,他們一定供認不諱,可是,如果不是他們做的,那可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啊……
“師傅,我們知道錯了……”誰知,朱英武的話才開了個頭,站在他身後的唐方連忙跨前一步,替他將下面的話說了下去。然後,在擦朱英武身體而過的瞬間,還冷哼一聲,丟了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沒有出息”的表情出來。
乍一看到唐方臉上的表情,朱英武頓時一愣,可是,他還未來得及再開口,唐方已經眨著一雙清透如水的眼神,對著陶心然表示認罪。
陶心然的眼神凝了一下。她依次向著自己的徒弟們望去,發現除了神情還在懵懂不解的朱英武之外,其餘三人都是一副大膽承認,堅決不改的欠揍表情……
可是,還是不對啊……
要知道,她的徒弟調皮是不錯,一天闖三小禍,三天闖一大禍也不假。可是,卻也從來不會毫無分寸地傷人致殘啊……
因為,陶心然檢視過那個被傷少年的傷勢,那樣的內傷,是用混厚無比的內家真氣所傷,莫說她的四個徒弟沒有那樣的本事,即便是有,也絕對不敢在陶家莊之內,如此的放肆啊……
疑雲,如輕霧一般地升起,然後,慢慢地在陶心然的心頭凝聚,變幻成各種可能發生,又或者是已經發生的場景。
再想起習伶伶俐的辯駁,還有那閃爍的眼神,陶心然不由地蹙了蹙眉——這四個小子,明明沒有做過的事,也獨攬上身。是不是又想她的背後玩什麼鬼把戲呢?
“是啊,師傅,這次都是徒弟們的錯,所以,徒弟們認罰——”認真的表情,無辜的神態,幾乎使陶心然認定,這四個小子,一定又在想什麼歪主意了……
於是,心內逐漸篤定的陶心然慢慢地緩和了臉色,淡淡地說道:“真的知錯了?”
“嗯……”
“是的……”
徒弟們爭先恐後地點頭,張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上,還帶著誠懇無比的憨厚表情,靜靜地望著陶心然,天真無邪。
“那,去祠堂,跪到師傅準你們起來為止……”陶心然微微眯起眼來,望著一臉嫉恨的習長老一眼,冷冷地說道:“在那之前,先和習長老,還有習伶道歉……”
“掌門……”一看到打傷了自己兒子的始作俑者,到頭來只是落了個跪祠堂的輕微懲罰,習長老有些不樂意了。他上前兩步,抱拳道:“劣子傷得如此之重,下手之人又是如此的狠毒,可是,掌門卻不予追究麼?”
“習長老,我們已經知道錯了……”一看到習長老上前的身形,唐方等四人身子一挺,“恰巧”地擋住了他走向陶心然的方向。四人對望一眼,然後將視線同時都默契地投向了站在最中間的軒轅子青。
要知道,陶心然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她的四個徒弟團結互助,尊老愛幼。所以,只要陶心然所在的場合,軒轅子青就一定會是徒弟們的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