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別人卻猜測吧……”微微一笑之下,公子傾城,那和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面容,還在有瞬間散發出來的令人心折的力量,令沈月蓉不由地點頭:“好,姑母全聽你的……”
沈天籟微笑了,心中輕輕地舒了口氣。只要姑母不針對陶心然,不論她想要做什麼,他都會盡量幫她……
沈天籟並非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卻有著近乎固執的原則和底限,前者是沈月蓉,,而後者則是那個一直深埋在他內心的人——陶心然……
可是,春風,夏雨,秋霜,冬雪,都是循時敘,依次而來,就彷彿是深埋在人的內心的執念一般,從不因為任何人的意願而稍有改變,而在沈天籟的心中,如此矛盾的對立,顯然是無法並存的,而這並存的結果,通常是兩敗俱傷……
“那,姑母就依天籟所說去辦吧……要知道,這些話,只有從大長老那裡傳出,才能令人信服。天籟相信,姑母一定會有辦法的……”
沈天籟說完,又扶沈月蓉去休息,這才吩咐那些嚇得個個戰戰兢兢的侍人們,來打掃廳堂。
望著那些個侍女們望著自己感恩戴德的臉,彷彿他給了他們舉天的恩惠一般,那樣的眸光,落在沈天籟的眼裡,他只是淡淡一笑,若流雲,若輕風,秋水漣漪般的一現即逝。可是,沒有人知道,在他的心裡,又是怎樣的一番的苦笑——其實,這個世界,又有誰,是真正幫得了誰的呢?每個人,充其量只能修得自己的塵緣罷了……
沈天籟沒有看到的是,他才一轉身,二夫人沈月蓉的臉色,又驀地冷了下來。
沈天籟一心想要化解她和陶心然之間的矛盾,她一直是知道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那個小子,卻維護陶心然到這種地步。要知道,若按沈天籟的法去做,自然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卻也不啻是便宜了陶心然,那,也是沈月蓉最不願意看到事情。
要知道,多年來,她在陶心然母女的身上,曾經種下無數的惡果,所以,她不認為,那個年輕的掌門,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之後,可以輕易地放過她。所以,三夫人姚金花要除,可是,那個年輕的掌門,卻也不能隨意的放過,而這一次,她恰好藉助於沈天籟的計謀,將這二者,盡數除去……
沈月蓉無聲無息地冷笑,她望著那一抹漸漸消失在麗日烈焰下的淡色身影,望著那彷彿是汀上落花一般的淡然的色澤在陽光下越走越遠。她的眸子閃了閃,向來冷凝幽深的瞳仁,令人不易覺察地凝了一下——這一次,她要借沈天籟的計謀,然後借題發揮,用他自己手,將他的後路和夢想,徹底地截斷……
對,就這樣辦……
沈月蓉無聲無息地冷笑,然後,她的眸光,在望向牆角那一塊正逐漸融化消散的冰塊時,卻又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要知道,心蘭這丫頭最是怕熱,若她還在,一定會吵著一盆冰不夠呢……一想起自己的女兒,沈月蓉的唇角,有淡然的笑,慢慢升起……
算算日子,心蘭她,也應該回來了吧——有心蘭在側,何愁大事不成……
029——春梅役
此時的陶心然,剛剛從陶逸飛處歸來的陶心然,此時,正站在秘室之中,靜靜地望著面前這一具早已不成人形的屍體,面無人色。
暗風流轉,從直通秘室的風xue之中,靜靜地流入,那風,拂在陶心然的臉上,彷彿是被暈染的陰森之氣一般,蒼白,詭異,面無人色。
到了此時,早已陷入深深的悲慟之中的陶心然,仍然無法從第一眼看到春梅的屍體時的震驚之中,解脫出來……
春梅的屍體,是被人從亂葬崗之中揀回來的。
當那個渾身泛著臭氣,經脈盡數被人挑斷,全身上下,體無完膚的腫得不成樣子的人形放到陶心然的面前時,重傷未愈的陶心然,先是驀然一驚,下一秒鐘,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這真是她的助手嗎?這真的是那一個一笑,就會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看向人時,臉上經常帶著甜蜜笑意的小丫頭嗎?
這分明是一堆爛肉,這分明是一堆腐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