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時,我曾看過不少古書,如今也能叫出後山大部分植株的名字,我一個個看去,拔下不少裝在囊袋裡。
滿載而歸,我將囊袋藏進了床底,確認不會被發覺才起身。
轉眼又到了圓月,我被軟禁在重華山頂峰整整一年。
夜色起,有淩亂的腳步聲傳來。
今日是十五,是宋遙臨來見我的日子,但他從未這樣急躁過,我皺著眉望向門口,宋遙臨哐當一聲推開門,臉上是罕見的欣喜。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宋遙臨便猛地大步上前將我撲到在榻上,他的掌放在我的腦後,我摔下去,倒也不怎麼疼,只是煩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我這話說得沒什麼威懾力,宋遙臨半點兒不懼,他目若懸珠,給我帶來了一個絕對打擊的訊息,“師兄,我入元嬰期了。”
他清脆的一聲猶如春日悶雷打在我的耳邊,發聾振聵。
宋遙臨才十八歲,他才十八歲.....
那些刻意被我藏起來的恨意在這一刻似藤蔓瘋狂滋長,我呼吸急促,險些喘不過氣。
宋遙臨急著與我分享的好訊息,對我而言卻像一把銳利的刀刃,見血封喉。
他天賦異稟,可常年來受蠱毒影響,遲遲無法突破金丹期,現在不過短短一年,竟突飛猛進升階元嬰期——甚至比當年的我早三年。
他有如此造詣,是因為我。
他踩著我的骨,吃著我的肉,喝著我的血,才有今日。
而本該受人敬仰的我,現今卻只能做一個畏首畏尾見不得光的爐鼎,我本以為無論發生何事,在如此慘烈境地裡的我皆不會再有波動,可這一刻,我卻渾身發抖,甚至不管不顧地扇了宋遙臨一巴掌。
宋遙臨沒有躲,生生受了,臉頰浮現手印。
他收了笑,按住撲騰的我,低聲道,“我知曉師兄在想什麼,師兄氣我也是應當的.....”說著啄了下我的唇,“但我不後悔,如果不是這樣,我怎會有機會與師兄如此親近。”
我嘶叫起來,“滾,你滾!”
可宋遙臨又來親我,我咬了他一嘴的血他也不肯松開。
唇齒間皆是血腥味,宋遙臨開始扒我的衣物,我被他嵌在榻上,動彈不得,眼裡有熱淚湧出。
宋遙臨一點點舔去我的淚,語氣親暱,“師兄別哭,下次來我給你帶軟糕.....”
我再是不願,也不得不被迫與宋遙臨糾纏。
窗外銀月被烏雲遮去,我絕望地閉上了眼,垂在身側的十指用力握緊了,在掌心掐出一個又一個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