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劍是雲霽仙尊贈與我的命定之劍,我視若珍寶,寸步不離地將其帶在身旁,它隨我斬殺過百年妖獸、與我一同接受重華山眾弟子的羨慕。
就是這樣一柄與我生命同等重要的劍,如今它的劍鞘被宋遙臨送入我體內,肆意絞出愛液,給劍鞘染上一層晶瑩剔透的亮光,液體彙聚成小溪,滴答墜入地面——
宋遙臨陰惻惻的語氣也傳入我的耳內,“寒水劍的上一個主子,是我的父親。”
宋穎?又是宋穎,雲霽仙尊竟為他折辱我至此。
我只覺胸口劇痛,須臾間,喉嚨腥甜,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宋遙臨將劍鞘拔出,繞到我前頭,將我唇邊的血沫拂去,他眼裡的血色已淡去不少,看來我這味解藥對他而言極有療效。
爐鼎,乃修士最佳修煉法器,何況我還是天生契合宋遙臨的體質,不僅能助他修煉,還能為他解蠱,怪不得雲霽仙尊要我與宋遙臨結血契,將我和宋遙臨這一生都綁在一起。
一舉兩得,我竟有如此用處。
我不禁輕笑起來,越笑越癲狂,宋遙臨靜靜地看著我,捏住我的兩頰阻止我的狂笑,繼而道,“師兄,事已至此,往後你便收心認主,做我的爐鼎罷。”
想我溫青,一心向道,雖偶有心術不正之時,卻也從未真正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何止淪落於此啊?
我慘淡一笑,含著一口血定定道,“你休想。”
話落,我毫不猶豫地咬舌,宋遙臨雙目閃過慌亂,竟直接將手指卡進我的嘴裡,我重重咬了下去,頃刻間,嘴裡血腥味更濃,等宋遙臨將食指拿出來時,傷口深可見骨。
他竟震驚又惱怒,掰著我的下頜不讓我再做出自殘之事,厲聲說,“師兄寧可死,也不願做我的人?”
我含糊地說,“你不過一條骯髒的落水狗,我嫌惡心。”
宋遙臨聽了我的話,呼吸微沉,幾瞬,吻住我的唇,像是嗜血的獸一般吮掉我嘴裡的血,我鼻尖全是血腥氣,幾欲作嘔。
宋遙臨抬起我兩條腿,我雙手還綁在樑上,如此一來就只能依附著他。
他將我的腿釘在他的腰間,當著我的面一寸寸將他挺硬的肉刃插進我過度使用的xue裡,我腹部痙攣,前頭的物件卻不爭氣地翹了頭。
宋遙臨就這這樣的姿勢操弄起來,我如同海域上的孤舟,只能倚靠著他才不被狂風巨浪淹沒。
恍惚間,我聽見宋遙臨不甘的聲音,“師兄就,這麼討厭我......”
似是傷心至極。
全是假象,我不想弱懦地在宋遙臨面前哭,可忽而想到與宋遙臨的初見。
七歲的宋遙臨像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躲在雲霽仙尊潔白無暇的道袍後面怯生生地瞧著我,我那時還未討厭他,第一次見他覺得他長得實在漂亮,下意識對他露出個笑。
他眨巴著水亮亮的眼睛,呆怔地看著我,像是看呆了,半晌才像只被人丟掉的小獸,可憐兮兮又小心翼翼上前來握我的手,軟聲喊我,“師兄。”
時過境遷,我與他再不可能回到初見那般歡喜,只剩下恨意綿長。
盤旋在眼裡的淚終是絮絮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