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裡喃喃的念道:“夏星!”突然看到夏星的出現,讓我心中一陣詫異;我眯著眼睛,心想這難道是自己剛剛經歷了那麼多事,前幾天和夏星鬧分手,心理上產生了依賴,令自己產生了幻覺!這有可能,今天才發生的事,就算她知道了,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回來!對,這一定是我的幻覺,於是我伸出手擦了一下眼睛,可是她仍然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滿臉深情的看著我。
就在我心裡糾結遲疑的時候。那熟悉的身影緩緩的朝我走了過來,她距離我越近,那種感覺越真實。我直愣愣的瞅著那張憔悴的臉龐,允吸到了她身上的體香。是的,沒錯,這就是夏星。這不是我的幻覺,這是真實的。我低下頭去搖晃了一下腦袋,心裡陣陣抖動。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夏星竟然出現了,這難道是給我的一種安慰嗎?就在我無奈苦悶的搖頭時。夏星緩緩的伸出手觸控到了我的臉龐。這一摸剛好觸到了我嘴角的傷口,就像觸電一樣,我忍俊不禁的發出了冷嘶的一聲,她立即用關懷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說著她就要將手放下來。但我立即伸出手拉住了那隻溫暖的小手,被我那麼一拉,她身體突然輕輕的動了一下。我望著那張小臉,她雙眼含著淚花望我,我緩緩的說:“對不起,夏星,我知道……”
話還沒說完,她就伸出手擋住了我的嘴搖頭說:“什麼都不早說了,我想知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發生了那麼多事?為什麼連姑爹也……”
聽到這話我嘴角的肌肉輕輕的抽動了一下,內心一陣濃厚的自責感襲來。看到金爺和刀爺的屍體時,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狼爺開槍之後,囂張跋扈的離開了老廣場。那時候我腦袋一片空白,因為發生的事我已經不能接受,然哥倒下了,刀爺倒下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孤單膽小得不敢面對,甚至連話都忘了怎麼說。
想著我眨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先帶我去看看然哥吧,後面的事情我會處理。”
她雙眼依然瞅著我的臉龐。但這個時候我已無心再去理會兒女私情,只見她輕輕的點頭將我引到了然哥的病房。病房門口航子和碩哥都在,見到我之後航子立即站了起來叫道:“閆哥,然哥他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還說……”
我伸出手阻止了航子的話語,因為我害怕聽下去會聽到讓我接受不了的話語,所以我膽小的逃避了這個現實。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瞅著他們兩,那兩張臉上也都帶著傷,剛剛我們兄弟幾人都被金爺給打了;看著自己的兄弟都被打成了這樣,我長長的嘆了口氣,低下頭去輕輕的說了句:“我們要相信然哥!”
聽到我的言語之後。碩哥說道:“閆仁,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比誰都不好受;但是這筆賬我們不能忘記。狼爺是被警察帶走了,但是他一定很快就會被……”
聽到這裡我立即打斷了碩哥的話道:“好了,碩哥,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很快就會恢復的,這件事我們必須面對,一起面對。請相信我!”
說罷我伸出雙手拍了他們的肩說:“你們先回去吧!”
聽後他們關懷的看了我一樣,碩哥重重的點頭道:“嗯,好,閆仁,記著,我和兄弟們都等著你和默然一起回來!”
“我一定會回去的!相信我!”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能夠在這個時候從我的嘴裡對兄弟們說出來,算是給他們最大的支援和鼓勵。
說罷緩緩轉過身子面對著醫院病房的門,這只是我面對病房門的其中一次。但是這一次面對著醫院病房的門。感覺很不一樣,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遇到了一個兇狠的老師,心裡七上八下的狂跳不止。站在門外我愣了大概一分鐘,心裡久久的遲疑和自責令我無法脈動步伐。
最後我終於鼓足了勇氣踏進了病房。目光直直的放在了那張白色的病床上,只見那上面躺著我最熟悉,最神氣的然哥。這一刻,他失去了往日了神采。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整個人靜悄悄的躺著一動不動。這不是然哥,不是我想要看到的那個然哥,不是那個跟我說兄弟,這條路我們一定要走下去的那個然哥。
我木然的來到了他身旁,瞅著那張臉我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這是我盯著然哥看最久的一次,估計也是唯一的一次。我認為自己會流出淚水,但是我沒有哭。不知道自己在然哥的床邊坐了多久,終於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夏星看著我問:“你要去哪兒?”
“我出去抽根菸!”說完我就默默的走了出去,坐在了病房外的凳子上拿出一支菸抽了起來。狠狠的吸了兩大口也無法平息自己凌亂的內心。這一刻,我清楚的感受到了我和然哥的兄弟之情,他倒在床上,我的精神支柱也倒下了,然哥是我的柱子,他不能倒,一倒下我整個人就亂了。
今天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並且就在我的眼前一瞬間晃過去。然哥倒下了,刀爺死了,碩哥和航子都受傷了,而我在那一刻無依無靠。腦袋空白,完全忘記了周圍發生的一切。可就在那個時候刀爺身後的那群兄弟沒有一個人吱聲,沒有一個人上前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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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沒有人吭聲。因為刀爺死了!縱使他的勢力再大,身後再怎麼跟著一群兄弟,但是當他倒下的那一刻,他死的那一刻。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兄弟,什麼熱血,全都不見了。在槍的面前。在死亡的面前,沒有一個人再是一個死人的兄弟,因為誰都不會傻到無條件的去幫助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那群人的白眼想看,不敢吱聲被我謹記於心。因為他們讓我懂得了很多東西,掌握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道路。
人活在世,唯利是圖,刀爺已經退出江湖那麼久,那些跟著他的人看的都是他的面子。那些人所謂的跟著刀爺,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那點利益,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刀爺很可憐,可憐到最後沒有一個真正的兄弟,沒有一個在他倒下之後站上去出面幫他出面的兄弟。而金爺更可憐,他被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侄兒子活生生的打死。
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兄弟。身後的兄弟再多那都是徒勞無用的,因為就只有一兩個兄弟是和自己流過血,拼過命,拋頭顱灑熱血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做得到的。刀爺和金爺是不可分割的一對組合,可是他們分散了,分散之後落得了這個可憐的結局。社會就是那麼的殘酷,道路就是那麼的兇險。
正是因為這樣,我警告自己更加珍惜身邊的然哥、碩哥、航子,因為他們和我就像金爺跟刀爺,我們一起打,一起拼,一起闖,一起混。我的青春,是他們和我一起拋頭顱灑熱血,我不會忘記他們,也不敢忘記!
然哥不會倒下,也不會拋下兄弟們就這樣倒下,我相信他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跟我要回這筆賬。這是狼爺欠我們的,欠然哥的,他一定要用血來還。勢力可以很大,關係可以很硬,但是命只有一條,狼爺,他欠我和然哥一條命,不,他欠刀爺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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