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娘目光冰冷地瞪雲蘿一眼,冷靜地吩咐浣紗派人滿府搜找,守住蘇府的幾個出口。
“人你們從哪裡帶走的!”
雲蘿心底一顫,臉色愈發蒼白不見血色。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他說今日只是見多味一眼,不會將他搶走。”
雲蘿在顧芸孃的注視下,越說聲音越小,顧五什麼脾性,她與顧五夫妻多年,如何不知?
只怕顧五在防備她,一時不防,被顧芸娘套話,因此連她也一同隱瞞!
難怪,一進府,顧五便將帶來的兩個眼生的小廝給打發。
避免蘇府的人瞧見小廝與顧五同來,對他們生出防備,如此一來,蘇府認不得顧五帶來的人,讓人放鬆戒備,順利將人偷走。
“我再問你一遍,人你們藏哪裡去了?”
顧芸娘想要快點找到餘多味,還得逼問雲蘿。
顧五他們帶走餘多味,必然不會帶到顧府去。
雲蘿眼底閃過驚慌,話到了咽喉,她又咽下去。
“我不知道。”雲蘿重複道:“他沒有告訴我。”
顧芸娘冷笑一聲,顧五是用雲蘿絆住她,他再將餘多味給弄走,是吃準了她不敢將顧家五夫人如何!
“瑞冬,外面天寒地凍,將顧五夫人請去暖閣,別讓她受寒了!”
這是變相在軟禁雲蘿。
雲蘿大驚失色,“你瘋了?”
“真替多味感到悲哀,有你這種愚蠢至極,自私自利的母親!你還不清楚,顧五是將你給捨棄了?因為餘多味的事情,鬧起來,你的身份捅出來,顧老夫人無法接受你,有各種手段將你送出顧家。餘多味不同,他身上流淌著顧家的血脈,顧老夫人再厭惡,也會養在府中。那時你自身難保,還能夠護他周全?”顧芸娘眼中透著冷嘲,顧老夫人如今能容忍,是因為沒有傳出來,姑且放雲蘿一馬。
雲蘿渾身一顫,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在顧芸娘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顫聲說道:“我……我真的不知情,他沒有告訴我,身邊帶著的小廝,不是平日裡跟在身邊伺候的人,我瞧著眼生,他進來的時候將人給打發了,可能是這兩個小廝將孩子給帶走了。”
顧芸娘疾步離開。
衛寅在滿府找人,遇見顧芸娘,將當時的情況告訴她,“小少爺與小姐們在園子裡玩,表少爺從假山上摔下來,磕破頭,屬下去派人去請姑奶奶。恰好之前小少爺吃了幾塊點心,肚子疼去茅廁,屬下照看錶少爺,沒有想到有人會明目張膽在蘇府將人劫掠。”
衛寅懊悔不已,若知疏忽大意,會讓人將餘多味給帶走,無論如何也會派人跟著餘多味。
顧芸娘將餘多味給他照看,他沒有保護好,便是失職。
顧芸娘看見衛寅衣服上有血跡,臉色十分難看,只怕李商陸摔下來也是有隱情。
“其他保護他的人,全都不在?”
顧芸娘想到衛勉,與餘多味形影不離。
她又問,“顧五還在不在?”
“今日秦夫人過壽,他們沒有跟著來。”衛寅聲音又低了幾度,“出事之後,屬下第一時間去宴廳找人,顧五還在。”
顧芸娘不再追究誰疏忽職守,冷靜地說道:“多味這麼大的孩子,悄無聲息的弄出去,一定會驚動人。他們敢在壽宴上將人給劫走,做了萬全的準備,你盯著運貨或者府外形跡可疑的人。由其是出府的幾道門,格外注意。”
一旦顧五將人弄走藏起來,她就沒辦法將餘多味要回來。
她答應不會拋棄餘多味,無論如何也要將他留在身邊。
“顧五帶走孩子,目標太顯眼,是他身邊帶來的兩個人下的手。如果沒有找到孩子,你注意盯著顧五的行蹤。”
“是。”衛寅領命繼續搜找。
顧芸娘帶著人去往宴廳。
顧五坐在宴廳角落裡,身後站著兩個小廝,在旁邊給他斟酒。
他閒情逸致的端著酒杯,一杯杯酒往口中送。
遠遠地見顧芸娘尋來,他嘴角一揚,又是一杯酒灌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