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袁府。”
“小姐?”香櫞大吃一驚,“您不回清水庵?”
袁雯萱幽幽地說道:“遲曦說的有道理,我就算在清水庵清修,為自己做下的錯事贖罪,蘇越未必能看得見。我還不如換個姿態,恣意的活著。就算蘇越不為我折腰,說不定還能找到新的姻緣,反正不吃虧。”
香櫞的腦子跟不上袁雯萱的思路,轉不過彎來。
袁雯萱一會一個主意,香櫞真的看不透她是怎麼想的。
“小姐,您之前還和二爺說要在清水庵清修一年,轉頭就回袁家,日子過得瀟灑滋潤,叫他如何信您的話?”
袁雯萱就像被遲曦下了降頭,九頭牛都拉不回,“他不信就不信,說明我和他沒有緣分。我難道過著清貧的日子,看著他娶別的女人?在他娶別的女人之前,我也可以重新再找。”
香櫞聽著袁雯萱賭氣的話,心裡怨上遲曦。
袁雯萱一改之前的抑鬱,身上籠罩的陰霾,仿似被春風給吹散,眉眼笑意生輝,豔若山桃。
“驅車回府。”
車伕驅動馬車朝袁府而去。
袁雯萱頗有些閒情逸致,挑開車窗簾子,看著遲曦的身影變成一個點,最終消失在視野中。
她低垂著眼簾,靠在車壁上,狀是不經意的問道:“你在哪兒打聽到阿越要定親的訊息?”
“奴婢聽香客閒談說的。”
袁雯萱頷首。
知道是有人故意透露訊息給她。
誰不知道她被爹孃送去清水庵?
回去袁府,不顧袁夫人的驚詫,袁雯萱命人熬一鍋艾葉水去晦氣。
將屋子裡的舊衣裳全都扔了,派人請繡坊的繡娘給她重新做衣裳。不再是素淨的顏色,挑的都是鮮豔有生氣的顏色。
她向來喜歡玉飾,親自去珍寶閣打了幾套金飾。
她這一番動靜,瞬間傳遍京城。
被休還不安分,如此招搖,丟人現眼。
氣得袁大人罰她跪祠堂。
——
蘇越提著袁雯萱送來的包袱,去了東廂房。
乳母從內室出來,輕聲說道:“二爺,小少爺睡了。”
蘇越頷首,指著小榻上的包袱,“這是鑫哥兒的衣裳。”
乳母驚訝的開啟包袱,看著裡面的小衣用細棉布縫製,料子柔軟,做工細緻並不粗糙。外面的小棉襖,用大紅的雲錦,繡著憨態可掬的福娃,並兩雙虎頭鞋。
乳母看著針腳細密的繡工,失言道:“二爺請繡娘做的衣裳,針線功夫和二夫人一樣好。小少爺穿的衣裳,全都是二夫人自己做的。”
蘇越腳步一頓,沒有說什麼,走進內室。
鑫哥兒趴在床上睡覺,雙手握著拳頭舉在腦袋兩側,臉對著床邊,小嘴微微張開,晶瑩的口水滴落下來。
蘇越內心一片寧靜,掏出錦帕給他擦拭口水。
鑫哥兒不安的動了動腦袋,蹬著腳往床頂爬,腦袋頂著床架才又安靜下來。
蘇越拉著被子蓋在他身上,鑫哥兒踢蹬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