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挑眉,“需要幫忙,派人說一聲。”
顧芸娘給餘多味盛一碗飯,“好,相公的事情,有勞大伯兄、二伯兄費心了。”
蘇越吞嚥口中的飯菜,不甚在意的說道:“三弟妹不必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袁雯萱親自給蘇越挾一筷子菜,含笑地對顧芸娘說道:“我本來約秀坊裡的人,今日來府中量尺寸做冬衣,尋思著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三弟妹要早早的休息,改了時間,約到後日,你看能不能騰出時間?若是沒有空閒,我們再另外擇一個日子。”
顧芸娘喝一口湯,心裡想著這幾天她都是睡得很早,袁雯萱這個時候提出來,又是什麼意思?
指責她蘇景年還在宮中,她在府裡瀟灑度日,一點都不掛心嗎?
“明天早上吧。”顧芸娘客氣道:“正好明早有空,辛苦二嫂派人跑一趟。”
袁雯萱詫異地問道:“明早你不進宮嗎?”
“我進宮又幫不上忙,反而還會讓相公擔心。”顧芸娘見餘多味吃完了,掏出帕子給他擦嘴。
袁雯萱抿緊唇角。
蘇越放下碗筷,冷冷瞥袁雯萱一眼,起身離開。
袁雯萱收緊了手指,垂著眼睫,不緊不慢地將晚飯吃完。
蘇易在等姜皎月。
姜皎月見大家都吃完了,準備放下碗筷,不讓蘇易多等。
袁雯萱開口道:“大伯兄先走一步,大嫂還沒有吃完,正好府中有些事要請教大嫂,待會我派人將大嫂送回去。”然後又開口留下顧芸娘。
蘇易頷首,起身離開。
姜皎月今晚胃口好,蘇易一走,她又添了一口飯,吃完了,方才問袁雯萱,“二弟妹,你有什麼事要說?”
袁雯萱起身,坐在堂屋梨木椅中,丫鬟奉茶,她端著喝一口潤喉,方才看向顧芸娘道:“三弟妹是三弟續絃,原來是要在家宴後的第二日,給文氏上一炷香,再將她的名字載入族譜。三弟出事,事情拖到今日還沒有辦好。明日三弟可能會回府,也要開始準備張羅。大嫂,你身子重,是你指點婢女來張羅,還是我代你做?”
姜皎月撫摸著自己還未顯懷的小腹,“這件事我親自操持。”
“也好。”袁雯萱問顧芸娘,“三弟妹有什麼要交代的嗎?一併告訴大嫂,明日就要準備好。”
顧芸娘搖頭。
袁雯萱起身道:“大嫂,我送你回去。”
姜皎月婉拒道:“不必了,有丫鬟在身邊,你早些回去看鑫哥兒。”說罷,帶著婢女去大房。
袁雯萱走在姜皎月身後,輕聲說道:“大嫂,文氏與大伯兄關係親近,兩人青梅竹馬,她的喜好大伯兄想必很清楚,你問一下大伯兄,好準備幾樣祭品。”
姜皎月腳步一頓,“你沒有問二弟?”
袁雯萱道:“他與文氏並不熟悉,文氏與大伯兄和三弟關係好。三弟那時候名聲並不好,文氏更新好大伯兄。”
姜皎月抿緊唇,沒有說話。
袁雯萱笑道:“真羨慕文氏,三弟對她感情深厚,我聽說她過世後,三弟生無可戀,幾乎要隨她去了。後來因為東胡人俘虜小姑子,激起他的仇恨,方才去戰場殺敵。若是我能遇見這般對我的男人,真是死而無憾了。”
“二弟對你也很好。”姜皎月敷衍道。
袁雯萱臉頰微微泛紅,佯怒道:“你沒看見,剛才我多說一句話,他就對我甩臉子,到底是沒有經歷過女子,不懂得體貼。還是大伯兄好,會照顧人,對你無微不至。”
姜皎月聽著袁雯萱看似抱怨的話,誇讚蘇易,實則是話中帶刺,嘴角的笑容斂去。
兩個人走到路口,各自分開。
夜裡很安靜,只有晚風吹拂著枝葉的沙沙聲,即便分開一段距離,袁雯萱主僕特地壓低聲音,對話依舊清晰的傳入姜皎月耳中。
“小姐,您不該與二爺置氣,回去後您哄哄他就好了。”紅鳶勸著袁雯萱。
袁雯萱悶聲道:“他有半點大伯兄的體貼,就不該當眾給我甩臉子,讓我在妯娌面前怎麼抬起頭?”
紅鳶沉默了一會,方才對袁雯萱道:“小姐,您也說了,在您之前,二爺沒有其他女人,您是他第一個女人,到底是不同的。二爺是在意您,才想要您變得越好。侯爺雖然體貼,心思卻藏的深,你做的好,他對你和顏悅色,做錯了,也不會管束你,說你幾句重話。越是如此,才越是沒有將人放在心上,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憐惜,不捨得說重話呢!”
袁雯萱沒有說話,似乎陷入沉思。
紅鳶繼續說道:“奴婢聽說侯爺曾經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子,都住進府裡來了。當初老夫人與尚書夫人議親,沒有立即定下親事,反而先將您和二爺的親事定下,據說是老夫人中意蘭姑娘,後來蘭姑娘為救侯爺死了,老夫人才將親事定下來。幸好您是嫁給二爺,蘭姑娘與侯爺有一段,又是為他死的,只怕再難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