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依著商枝對蘇景年的瞭解,他雖然喜歡孩子,但是不如伴侶來的重要。
商枝給顧芸娘做了檢查,確診是喝了絕育湯。
“絕育湯有許多種配方,你如果能拿到當初喝下去的配方,我參考一下,或許有治癒的可能!”商枝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絕對,就怕給顧芸娘希望,到頭來承受不住失望的結果,“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會盡力給治療。有配方的話,你能少受許多罪,我們少走歪路。”
顧芸娘臉上血色褪盡,宛如置身三九嚴寒中,手腳冰涼。
她顫聲道謝,不知怎麼走出商枝的屋子,渾渾噩噩去往花廳。
花廳中,韓氏與顧傳宗被困在裡面。
韓氏臉色難看,對顧芸娘頗有微詞,“你看看,你看看她!如今還沒有得勢,擺足了威風,眼裡哪還有爹孃?”
顧傳宗沒有作聲。
他摸著跳動的右眼皮,心神不寧。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韓氏瞪著顧傳宗,滿肚子火氣宣洩在他的身上,“你若是有能力,不好逸惡勞,十娘也不會死!我也不會逼著芸娘嫁給餘青山!”
顧傳宗惱火道:“你嫁給我的時候,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不就是看中我爹是御廚,你想過好日子,明知我沒有能力,還是嫁給我!甭說芸娘眼裡沒有咱倆,等她知道緣由之後,只怕會恨上咱倆!”
“顧傳宗,你什麼意思?你再說我勢利眼?我勢利眼,早就將顧芸娘嫁給有錢的人家,還會讓她給餘青山做續絃?”被顧傳宗戳到痛腳,韓氏也顧不上體面,陡然拔高了聲線。
顧傳宗冷哼一聲,攏著手道:“芸娘是蠢笨木訥,一張嘴不會說討喜的話。她有半分十孃的機敏,你會捨得將她嫁給餘青山?”
他沒有將話說得難聽,在韓氏眼中,顧芸娘除了一張臉之外,沒有什麼拿得出手,哪裡配得上富家少爺?
她根本沒有想過,要給顧芸娘找一戶好人家。一個成日裡窩在廚房的女兒,拿不出手。
或者說,根本忘了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還是顧芸娘為了開酒樓找上門,韓氏就動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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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噎住了。
屋子裡陷入沉寂。
餘多味安安靜靜坐在一邊,豎著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顧芸娘來的時候,韓氏坐立難安,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韓氏看見顧芸娘來了,沉著臉說道:“你上哪兒去?將我和你爹扔在這裡,當做犯人看押起來!顧芸娘,你打從生出來,我沒有怎麼帶過你,不管你心裡怎麼怨恨我,你也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對你沒有養育之恩,也有生養之恩。”
顧芸娘無視韓氏,看向顧傳宗,“爹,你們給我喝的絕育湯,藥方在哪兒?你將藥方給我,這件事我就不追究。”
顧傳宗霍然站起來,臉頰肌肉抽動,十分震驚。
顧芸娘是詐一下他,從他的反應中看出,這絕育湯的確是他們下的!
“為什麼?”顧芸娘想不明白,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們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狠手!
逼她嫁給餘青山還不夠?
電光火石間,顧芸娘想到什麼,就聽見顧傳宗道:“芸娘,是我們的錯,我們也不是有意的……是個意外……”
顧傳宗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捂著臉,滿臉悔意。
可再多的悔恨,也於事無補。
韓氏見顧傳宗承認了,臉色驀地發白,“芸娘,真的是一個意外!娘怎麼會對你下狠手?是……”
“為什麼?”顧芸娘重複一遍,目光冰冷,彷彿要看透韓氏的內心。
韓氏緊了緊手心,不是她有意做的。
顧芸娘冷笑一聲,咄咄逼人道:“你說我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可我活了這十幾年,就沒有見過像你們這麼狠心的爹孃!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我當做女兒?既然如此,我們沒有必要維持血脈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