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娘往後避開。
餘青山捻著手指,手背上滑膩的觸感,是明芷所沒有的。
明芷膚『色』微黃,而顧芸娘宛如脂膏,陽光下白得透光。
“我們並沒有感情,這兩個孩子,我給你拉拔長大。你如今回來了,我們和離。”顧芸娘不等餘青山開口,繼續說道:“我不是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聲。你若是不樂意,也可以休妻。”
“芸娘,我休你,你讓鄉鄰咋看我?罵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你含辛茹苦為我養孩子,我如今回來就休你,還是人嗎?”餘青山從袖中『摸』出一個荷包,裡面裝著三十兩銀子,是明芷僅剩的家當。他將銀子全都放在顧芸娘手中,討好她。“我掙了銀子,不是一個窮小子,雖然比不得蘇家那位,可也能讓你們不缺吃短穿。芸娘,戰場上刀劍無眼,我能活著回來是萬幸。你咋不能體諒我?感情的事情,可以培養。他難道就是真心待你?等你嫁給他之後,玩膩你了,你就是糟粕。”
顧芸娘不為所動,將銀子退還給餘青山,“我明天會讓人給你送和離書。”
餘青山見顧芸娘軟硬不吃,臉『色』沉了下來,“顧芸娘,我念著你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才會憐惜你。你如果敬酒不吃,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只要我不答應,我看你咋將這樁婚事給離了!你咋去攀高枝!”
他冷笑一聲,“你是有『婦』之夫,和蘇景年犯jianyin罪,我可以當場殺了他!”
顧芸娘知道兩人是談不攏了。
她也就不打算和餘青山廢話,等蘇景年查出餘青山這幾年的老底,再掌握主動權,和餘青山談判。
餘青山見顧芸娘牽著餘多味離開,他臉『色』赤紅,上前拽住餘多味的手,往他這邊拉扯。
“餘多味是我的兒子,你要走,我管不著你,你休想將我的兒子帶走!”
顧芸娘沒敢用力拉扯,怕傷著餘多味的手,她手一鬆,餘多味被餘青山攏進懷裡。
“顧芸娘,我再問你一遍,你鐵了心要和離?”餘青山緊緊咬著牙關,隱忍著怒火。
顧芸娘沒有說話,她看向餘多味。
餘多味低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不敢看顧芸娘。
害怕顧芸娘心軟,被餘青山威脅。
顧芸娘對餘多味是真的有感情,她知道自己如果為了餘多味留下來,今晚一定會有事情會發生。
她是餘青山的妻子,他能對她做那種事情。
狠了狠心,顧芸娘扭頭往外走。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只是聽響聲,就知道下手有多重。
“沒用的東西!你們不聽話,才會將你們的娘氣走!看老子不教訓你們!”
餘青山從餘寶音那兒知道,顧芸娘心疼餘多味。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
餘多味養得有點肉的臉蛋,瞬間高高紅腫起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裡一陣嗡鳴,有一瞬間,他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眼眶裡的淚水被兩巴掌打落下來,他緊緊咬著下唇,沒有痛喊出來。
顧芸娘緊緊攥著拳頭,剋制不住,轉過身來,看著餘多味紅腫的臉頰,隱忍又倔強的眼神,她衝上來,將餘多味拉進懷中。
“餘青山,你還沒有同意和離,我還是餘多味的孃親,我有權利帶他走!”顧芸娘心疼地捧著餘多味的臉頰,氣紅了雙眼。
餘青山就是個瘋子,對自己的兒子也能下狠手!
餘青山冷笑一聲,“顧芸娘,我還沒死呢!用得著別的男人給我養女人和孩子?你要走一個人走,孩子給我留下!”
顧芸娘哪裡不知道餘青山的陰暗心思?
她若是將餘多味留下離開,餘青山一定會將怒火發洩在餘多味身上,虐待餘多味。
“餘青山,多味是你的孩子,你也能下這個狠手!你真不是個男人!”顧芸娘只覺得餘青山這種男人讓人噁心,將氣撒在孩子身上,畜生都不如。
她懶得和餘青山多說,抱著餘多味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