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娘驚訝地看向她。
餘寶音笑道:“叔叔給我和多味交了束脩,昨日就上學了。”
顧芸娘抿了抿唇,“你們去吧。”
這幾天她在養病,每日問餘寶音與餘多味的事情,他只說一句:都好。
卻沒有想到他會將所有的小事給安排好。
她是顧芸娘,要承擔顧芸娘人生裡所需要承擔的事情。
蘇景年體諒她,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為她做好。
心裡不禁湧上一股暖流。
顧芸娘去門口等著蘇景年,遠遠地就看見蘇景年走過來,身上沾著酒氣。
“喝酒了?”顧芸娘湊到他身上嗅一嗅,酒氣並不濃郁,相反十分清冽好聞,“你身子骨沒有好全,不能飲酒。”
蘇景年將左右兩邊的人揮退,攬著她的腰朝正院裡走去,低聲道:“我將參加賓客的名單擬定,已經做成喜帖,讓衛冥送去京城,都是以前的舊友,還有一些南征北伐時認識的同僚與戰友。你若有想要請的人,我吩咐管家制出喜帖,派人送過去。”
顧芸娘哪有什麼舊友?
她正準備搖頭,恍然間想到什麼,她瞪大眼睛看向蘇景年。
他說擬定好的喜帖已經送去京城,她早就知道她在京城沒有好友,所以沒有提前問她。這個時候問她,是指她可要請清河鎮文家的人。
良久,顧芸娘搖了搖頭。
文曲顏的人生已經結束。
固然她想要見孃親,可到底以什麼身份去見?
前女婿二婚,她這個前岳母過來參加,不能指責蘇景年,為自己的女兒抱不平,有的只是難過而已。
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會徒增是非。
蘇景年看著她神情落寞,心口如被銳器劃過,鑽心般的疼。
她如今過著別人的人生,徹底拋卻過往,一切從頭開始。
當初她初醒時,定會彷徨無助吧?
“我會勸服你娘,讓她認下你做義女,你可以將她接過來住。”蘇景年記得顧芸孃的話,她喜歡這裡的生活,不想要回京城。
顧芸娘苦笑一聲,“若我只是一個孤女,與你毫無瓜葛,認她做義母倒也可以,將她視如親母孝敬,她或許能夠接受我,將我當做女兒親近。可我若是與你有瓜葛,做你的繼室,你讓她認下我,不是拿著刀子往她心窩子裡戳?蘇哥哥,有些緣分已盡,那就只有割捨。我相信你這些年,早已安排好他們今後晚年的生活,不用我多『操』心。”
“是我疏忽了。”蘇景年不知道如何該與長輩相處,自然也就疏忽柳氏的感受。
“你做的足夠好。”顧芸娘仰著頭,望著他弧線優美的下頷,薄唇緊緊抿成一線,似乎有些懊惱。她心中一動,忽而抱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親他一下。可她身量不高,只親到下巴。趁著他沒有回過神來,撒手匆匆跑進屋子。
浣紗和瑞冬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看著蘇景年『摸』著自己的下巴,眼底流瀉出笑意,紛紛低垂著頭,全都當做沒有看見。
顧芸娘捂著撲通撲通跳心臟,覺得自己太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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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會,在院子裡,她就將人給親了!
還被丫頭給瞧見!
顧芸娘覺得臉頰熱的都能攤雞蛋了,她拍了怕臉頰,轉過身想看一眼蘇景年過來沒有。
映入眼簾的是他高大的身軀籠罩過來,腰間一緊,就被他箍住腰肢,提起來。
顧芸娘驚呼一聲,就被蘇景年壓在牆壁上。
蘇景年垂眸看著她緊閉著眼睛,長而捲翹的眼睫『毛』如蟬翼般在顫動,她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袖子,兩個人的心臟跳動的很快。
顧芸娘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等著蘇景年吻下來。
等了半晌,都不見有動靜,她悄咪咪睜開一條眼縫,就看見他面容含笑,好整以暇的注目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