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臉『色』發白,撲通跪在地上求饒。
管家沒有理會浣紗,轉身進了屋子。
顧芸娘已經甦醒過來。
蘇景年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
謝郎中給顧芸娘號脈之後,檢查一番,詢問道:“你吃『藥』可有吃魚、鱔魚、驢肉?”
顧芸娘虛弱的說道:“喝了半碗魚湯。”
謝郎中氣得跳腳,“你家中只有兩個半大的孩子,我將『藥』方給你的婆母,告誡她,千萬不能給你吃這幾樣東西,若是吃了,是會要人命的!他們沒有告訴你?!”
顧芸娘垂著眼簾,手指一痛,她掀開眼簾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深沉而森冷,那一雙幽邃沉斂的眸子,戾氣橫生,深處蘊藏著害怕。
“我中飯是在她家裡吃的。”
謝郎中鼓了鼓眼珠子,這是存心要害顧芸孃的『性』命!
真是……害慘他了!
也怪他大意,沒有將這事兒告訴蘇景年!
“還好她吃的全都吐出來,你又及時給她喂下解『藥』,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傷了元氣,需要慢慢調理身體。”謝郎中心有餘悸,如果沒有將『藥』汁與魚湯全都嘔吐出來,現在只怕顧芸娘身體都涼了。
蘇景年目光陰戾,切齒道:“衛寅,將人抓來。”
衛寅領命下去。
管家端上一杯水,遞給蘇景年,讓他喂顧芸娘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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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芸娘很乾渴,喝下滿滿一杯水。
蘇景年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拿著帕子擦拭她的唇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彷彿怕他一眨眼,她就從眼前消失。
管家將屋子裡的人全都帶下去,屋子裡只剩顧芸娘和蘇景年。
蘇景年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將她鬢角的髮絲拂至耳後,指腹輕輕撫『摸』著她的面頰,看著她臉上淺淺的笑容,心裡仍是一陣後怕。
他不敢去想,再次失去她,會是怎樣的徹骨之痛。
那一種天崩地裂的滋味,一次就足以刻骨銘心。
“顏兒,留下來。”
蘇景年只想將她留在身邊,放在觸眼可及的地方,才能讓他心安。
這是他第一次喚出她前世的名字,之前雖然都心知肚明,卻是誰也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顧芸娘心裡百感交集,霎時淚如泉湧。
她抬起頭,靠在他的懷裡。
這一刻,她想要不管不顧,只留在他的身邊,不讓人生留下任何的遺憾。
美名也好,汙名也罷,她統統不想去管。
蘇景年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管家站在珠簾處,望著蘇景年通紅的眼睛,他也不禁眼眶酸澀。
“主子,餘秀蘭求見。”管家意識到蘇景年並不認識,“她是顧娘子的小姑子。”
顧芸娘抓緊蘇景年的衣襟。
蘇景年道:“帶進來。”
管家將餘秀蘭領進來。
餘秀蘭進入蘇府的時候,假山流水,亭臺樓閣,雕樑畫棟,一步一景,低調中處處透著奢華,她頓時被震住了。
餘府與蘇府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