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為了讓蘇景年厭惡她,將她給辭退了。
心裡想通關節,顧芸娘也不聲張。
背地裡的人,只要沒有達到目的,事情也沒有暴『露』出來,不會收手。
顧芸娘默默地隨便煮一碗刀削麵。
她看著蘇景年將一碗粥都吃完了,心裡的鬱氣消散,“等來年四五月,荼蘼花開的時候,我採摘來給你做粥,口味非常清爽。”
蘇景年聞言抬眸望去,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似乎能散盡心底的陰霾。
“那時我已經回京。”
“啊?哦!”顧芸娘滅掉柴火,“你不喜歡這裡嗎?這裡雖然不比京城繁華,可風景卻是在京城見不到的,清幽寧靜,比喧鬧的京城更適合生活。”
蘇景年默了默,她並沒有出過廣郡府。
“你去過京城?”
蘇景年摩挲著瑩潤的粥碗,彷彿不過隨口一問。
顧芸娘心中一驚,十分警覺,“我……我聽祖父說的。”
“我聽你的口吻,似乎對京城十分熟悉。不像是聽人說起,倒像是親眼所見。”蘇景年提起這句話時,目光一瞬不瞬望著顧芸娘。
顧芸娘如芒在背,緊緊捂著自己的小馬甲,乾笑道:“我很有想象力,祖父說的時候,我就將畫面構想出來。”
“是嗎?”蘇景年意味不明。
顧芸娘笑了笑,不敢再多說。餘光瞥見他挾起一粒花生米,連忙阻止他。
“你不能吃!”
蘇景年眸光幽邃,緊緊盯著她,直看得顧芸娘心裡打鼓。
他隨手放下筷子,漫不經心道:“我吃這個會長疹子,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
顧芸娘暗暗咬著自己的舌頭,她中圈套了!
只是條件反『射』的阻止,哪裡想到他是存心的試探?
“我……我不是想要攀高枝?既然想爬你的床,當然要打聽清楚你的一切。”
撒一次慌之後,後面再說起來,便駕輕就熟。
可見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蘇景年看著她警惕又心虛的模樣,眼中意味深遠。
他吃花生米長疹子,就連何氏都不知。只有何雲曦、文曲顏,近身伺候的遲曦、雲暮知道。
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會洩『露』出來。
“這裡的確很適合居住,我的夫人在京城等我歸去,若是她願意隨我一起過來,住在這裡也很不錯。”
顧芸娘手背一痛,火星子濺到手背上,她盯著燙紅手背的那一點黑灰,吸一口氣,放下柴火。
手腕一緊,蘇景年握著她細白的手腕,望著她被燙紅的一點,舀一勺水衝乾淨,拿出一瓶『藥』膏,準備給她上『藥』。動作一頓,終究是給她塗抹上『藥』膏。
方才的試探,顧芸孃的反應,很反常。
他心裡認為她是顏兒的可能更大。
顧芸娘被他握著的手腕發燙,他的指腹塗抹著『藥』膏,絲絲癢意直鑽心底,忍不住瑟縮。
蘇景年順勢放開她的手,看著她通紅的面頰,將『藥』膏放在她的手裡。
顧芸娘垂眸,望著掌心瑩綠的『藥』膏,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陣甜味。
他肯給她上『藥』,對她的親近並不會抗拒。
顧芸娘看著門口的餘多味,眸光微微一閃,她說道:“你能教我兒子習武嗎?”觸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連忙說道:“等我攢夠贖戶籍的銀子,今後給你做飯不要工錢,全當交的束脩?”
“在你眼中,我缺這二十兩銀子?”
“你答應了?但是我們無親無故,你白教他也不好。”顧芸娘假裝聽不懂他話中的拒絕,只要他教多味習武,她就有藉口去找他了!
蘇景年看她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