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想要拒絕,看著雪白的碟子裡擺著的鍋包肉,裹著清汁的肉片若隱若現,碟子裡積下薄薄一層清汁,並未變『色』,也不黏稠,乾淨清爽,仿若雨後天晴的天空,縷縷肉香撲鼻。他跟在蘇景年身邊,也有很寬廣的見識,一眼看出這‘雨過天晴’『色』的鍋包肉,才是最正宗的。
他最終抵不住美食的誘『惑』,他接過顧芸娘遞來的鍋包肉,拿著筷子挾一塊放入口中。酸甜鹹鮮,外焦內嫩,肉片酥香。他沉浸在美味中,蹲坐在小板凳上吃得滿嘴生香。
顧芸娘將兩道菜裝進食盒裡,她提著順著昨夜管家帶她去的那一條路,將飯菜送到正院。
下人見到顧芸娘是來送食物,沒有攔下來,放她進屋。
顧芸娘推開屋門進去,就看見蘇景年靠在椅背裡,望著手裡的荷包出神。
看著他手中的荷包,墨綠『色』繡並蹄蓮的荷包,顏『色』不如往日鮮豔,反而稍顯得陳舊,甚至被反覆摩挲翻看,料子起了『毛』邊。
顧芸娘心口發緊,握緊了手中的食盒,她深吸一口氣,“吃飯了。”
清脆的聲音響起,蘇景年抬頭望來,視線落在顧芸娘盈盈含笑的面容上,他皺緊眉心。之前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雲暮與遲曦。
他垂著眼簾,掩去眼中翻湧的情緒,將荷包收入懷中,淨手坐在桌前。
顧芸娘端出一碗飯擺在他面前,隔著帕子揭開紫砂蓋。
撲面而來的濃香中透著淡淡的黃油香氣,隨著顧芸孃的攪拌,愈發濃厚的香味鑽入鼻息。她舀一碗鹿肉放在蘇景年的面前,他聞著香味,已經被勾起食慾,挾起一片鹿肉放入口中。鹿肉酥爛卻不失其形,口感醇厚。
蘇景年吃了半碗,他端著茶水漱口,拿帕子擦拭嘴唇。
眼簾微微掀開,視線落向顧芸娘,她始終安靜站在一旁。從他進食開始,眼睛一直盯著他。
“不吃了嗎?行軍打仗的人,胃口不是很大嗎?雲大人一頓飯要吃三大碗飯,你吃半碗太少了。”顧芸娘看著他胃口不佳,這些食物能讓他入口,卻也只是如此而已。
蘇景年看著她臉上的關切之『色』,她故作生疏,卻難掩其中的熟稔。
是故意為之,還是她對誰都是自來熟?
蘇景年壓根沒有想過,他與顧芸娘見過。
她處心積慮接近他,為的是什麼?
“你的職責是做好飯菜,管家和遲曦會去廚房端飯菜,你不必擅作主張。”蘇景年望著她那一雙清澈溫婉的眼睛,與文曲顏如出一轍。手指動了動,壓下想要碰觸的衝動。
顧芸娘將打好的腹稿說出來,笑容不變道:“雲大人肚子餓了,我多做了鍋包肉,讓他先吃著,幫他將食物送過來,免得讓你久等了。”
蘇景年望著她明亮靈動的眼睛,意味不明道:“今晚你準備什麼飯菜?”
“萬福肉,芙蓉雞汁魚翅?”
砰地一聲,顧芸娘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一痛,呼吸喘不上來。
那一瞬間的窒息感湧上來,她眼底浮現水霧,渾身瑟瑟發抖。
蘇景年眼中戾氣肆掠,陰沉的面容帶著狠厲,惡狠狠地盯著她,“誰派你來的!”
他原來想等著她『露』出馬腳,再等著收網。
可他對不再掌控中的事物,失去了耐心。
顧芸娘雙手緊緊抓著蘇景年的手,彷彿即將溺亡的人,盈滿水霧的眸子被恐懼與絕望取代。
蘇景年看著她痛哭的神『色』,想起文曲顏也是被勒死的,她那時是不是也這般無助、恐懼、絕望?
他的手抖了起來,手指的力道放鬆下來,看著顧芸娘縮在地上喘息,咳嗽著眼淚滑落下來。他彷彿被人扼住了脖子,看著自己的手,帶著殘忍的笑意,“你將尾巴藏好了,若叫我查出你是故意扮演顏兒,你會後悔來這世間。”
顧芸娘聽不見他的威脅,她脖子很難受,眼淚是咳出來的,想著她的蘇哥哥差點掐死她,滿腹的委屈,就真的哭出來了。她知道不能怪他,畢竟他不知道自己就是文曲顏,可就是難過。兩個相愛的人都活著,卻不能立即相認,甚至被誤會,她還無法解釋,憋屈死了!
她抽噎著,委屈地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誰派來的,也沒有刻意扮演誰,我只是在做自己。我知道你的口味和喜好,如果是做夢知道的,你會不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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