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蘇景年方才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他們還有大好的未來,卻要在此刻終結,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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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顏被一個巨大的黑洞給侵蝕,她無法想象,蘇景年回來,看到她吊死在房中,與何雲曦那一幕重疊,對他來說該是毀滅性的打擊。
救命!
快放我下來!
我不能死——
文曲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臉色是異常駭人的青紫色,渾身的力氣漸漸流失,她感受到靈魂抽離,整個人輕飄飄地。雙腿停止掙扎,雙手垂落下來,她望著窗外,厚重的烏雲沉沉欲墜,蕭瑟寒風吹卷枯枝狂亂的飛舞。
一剪閒雲一溪月,一程山水一年華。
一世浮生一剎那,一樹菩提一煙霞。
她的唇瓣嚅動,無聲地念著一句詩詞,淚水從眼尾滴墜。
今日與蘇景年離別,他在她耳邊唸的一句詩詞,他說待大哥回京,他們便遠離京城,獨居山林一隅,只願一世安好。
而她所有的憧憬,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是她的軟弱,助長了何氏的威勢,若是從一開始,她便如商枝那般果決強勢,是否該是另一種結局?
文曲顏大徹大悟,若是性格溫順,與世無爭,在充滿利慾薰心的環境中,只會淪為被踐踏的弱者,若是不改變,迎來的便是死亡。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太晚,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定不會任人磋磨宰割。
眼睛閉上的那一刻,她彷彿看見了蘇景年的身影。他穿著黑色勁裝,手裡拿著狗尾巴草,拽著她的羊角辮,笑容恣意飛揚,“丫頭,叫我一聲哥哥,給你買糖葫蘆。”
蘇哥哥…
——
城門口。
蘇景年站在蘇易身後,打算再送他們一程,避開了險峻的地勢,確定沒有埋伏之後,再回府。
這時,雲暮出現在蘇景年的身邊,“主子,已經全部安排下去。”
蘇景年頷首,一雙狹長鳳目冰冷而銳利,一擺手,讓雲暮退下去。
隊伍往前行走,蘇景年腳步一頓,他捂著突然絞痛的心口,一陣陣擰著痛,並沒有緩過去。
“主子,您怎麼了?”雲暮又轉回蘇景年的身邊。
蘇景年摸著跳動的眼皮子,問道:“府中護著顏兒的人,你沒有動吧?”
雲暮一愣,他道:“主子,咱們的人手不夠用,我呼叫了,留下兩個護著主母。”他並不當成一回事,“他們的目的是不是主母,有他們護著不會有事。”
蘇景年冷冷瞥去一眼,雲暮立刻神色沉斂肅穆。
他看著蘇景年大步往城裡走去,連忙追上去道:“主子,您去哪裡?”
蘇景年並未答話,而是疾步走到城門口,牽來雲暮拴著的馬,翻身上馬,一夾馬肚子,朝侯府疾奔而去。
雲暮焦急的跟在身後。
半個時辰的路程,蘇景年縮短一半的時間。
馬還未停穩,蘇景年翻身下馬,疾掠去院子。
空氣中,仍然漂浮著一絲淡不可聞的血腥味。
蘇景年下頷緊繃,眼底的森寒,無端讓他平添幾分戾氣。
他站在庭院裡,沒有一絲異常,安靜的讓人心裡恐慌。
蘇景年大步邁上臺階,推開門,一雙腿被過堂風吹著晃動,一隻腳上穿著繡鞋,一隻腳上襪子褪下一半,就這般垂懸在他的眼前。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跌跌撞撞,後背撞上門板,才穩住他的身形。
蘇景年凜冽的雙目中,染上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