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糊弄人。”薛慎之唇邊噙著笑,抬手將她鬢角的『亂』發撫順到耳後,順勢將她摟進懷中,輕啄一下她的唇角,“你大哥不是這麼輕易糊弄的人,你話題轉移的痕跡太明顯。”
商枝眨了眨眼睛,“我和大哥的話說完了,就順便關心一下二哥不行嗎?還是說你們做官的都心眼很多?特別的敏感啊?”
“我說錯了嗎?”薛慎之目光幽邃地望著商枝,洞若觀火般,早已看透她的心思,“你在試探蘭心。她的肩膀上,沒有圖騰?”
商枝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摸』著他的喉結。漫不經心地說道:“沒有,可能是我之前看錯了吧。”
薛慎之抓住她作『亂』的手,將她模稜兩可的話與她的行為拼湊在一起,再稍微一琢磨,心中便通透了。
馬車搖搖晃晃,商枝昏昏欲睡,抱著薛慎之,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沉沉睡過去。
到李宅的時候,薛慎之沒有喚醒商枝,抱著她回屋,放在床上。
商枝一沾床,幽幽轉醒。
她『揉』著眼睛,放空地望著帳頂,嗓音透著剛剛睡醒的沙啞,“你怎麼不叫醒我啊。”
薛慎之給她掖好被子,“再睡一會。”
商枝搖了搖頭,“再睡渾身就軟了,更加疲乏。”說著,撐著身體坐起來。
這個時候,秋水衝進來,滿面慌張道:“小姐,不好了!沈秋被華敏公主給刁難了!你快去看一看!”
商枝連忙下床,趿著鞋子往外走,“華敏公主與沈秋怎會起了衝突?”
秋水連忙說道:“沈秋趕著馬車要龔府,您讓她告訴龔夫人,不必為您準備孕期要穿的衣裳,哪裡知道遇上華敏公主,驚了她的馬,華敏公主從馬背上摔下來,當即讓禁衛軍的人,抓著沈秋跪在門口,『逼』問是不是您讓沈秋故意給她難堪,沈秋若是不如實回答,就要賞她一頓鞭子!”
商枝冷著臉,疾步到府外,就看見外面禁衛軍將沈秋給包圍著,街坊鄰居全都開啟府門,探出頭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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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郡王妃聽到動靜,從府裡出來,正好和商枝同一時間到了。
商枝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沈秋身上,她身上有幾道鞭痕,將衣裳給撕破。
她目光冰冷,猶如實質的望向華敏公主。
華敏公主滿面陰沉,她受傷的手,鮮血染紅包紮的細棉布,身上還有少許的灰塵,狼狽不堪。
她先發制人道:“薛夫人,你是為著昨晚的事情,才讓這賤婢故意擋本宮的道,驚本宮的馬吧?故意給本宮難堪,一個下馬威,讓本宮不住進李家?”
巴音上前道:“薛夫人,你這婢女,不但衝撞了殿下,而且拒不認錯。她若再不供出來,是誰指使她這麼做,就莫怪殿下不念著舊情,將她扭送去官衙,以謀害殿下的罪名論處!也容不得她在官衙裡狡辯,數十雙眼睛全都看著,她分明瞧見殿下騎馬過來,不停車避讓,反而故意驅車撞上殿下!”
商枝並不相信她們的說詞,看向沈秋道:“你看見他們了嗎?”
“沒有看見。”沈秋道。
商枝唇邊浮現冷笑,還未開口,禁衛軍道:“薛夫人,你的婢女撒謊,她之前在右邊行駛,而華敏公主在左邊,她刻意將馬車趕到左邊,撞上華敏公主。您不信,大可看馬車停著的位置,離巷口有一段距離,她如何會看不見華敏公主騎馬過來?”
有看熱鬧的路人道:“我們都看見了,的確是他們說的這樣,這位姑娘特地撞上華敏公主!”
商枝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不論是路人,還是街坊,全都指責沈秋,是她撞上了華敏。
“沈秋,你來說,真相是他們說的嗎?”商枝聲音冷下來。
沈秋聽出商枝聲音裡裹挾的怒火,她難以置信,商枝不肯相信她。
她並不擅長辯解,將她當時的情況給說出來,“我調轉馬車,馬匹像是受到誘『惑』,突然朝對面的人撞過去,等撞上了,我聽見他們喊華敏公主,方才知道撞上的人是華敏公主。”
“你的馬車已經檢查過,馬匹也很正常,根本就沒有發狂!”華敏公主陰冷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要狡辯!”
沈秋緊緊攥著拳頭,沒有說話。
商枝臉『色』難看,看一眼沈秋,然後對華敏公主道:“你想要如何?”
華敏道:“你認下是你指使沈秋衝撞本宮,本宮立即放了她。你是阿珩的兒媳『婦』,本宮與他是舊交,便網開一面,你跪在本宮院子裡半個時辰請罪,本宮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如果你不認下,本宮便以她故意謀害本宮的罪名,將她扭送到官府,等待她的是什麼,相信沒有人比薛夫人更清楚!怎麼樣?這筆買賣划算吧?她為了包庇你,寧願受鞭刑,也不肯將你供出來。你難道寧願眼睜睜看著她送命,也不願承認,跪半個時辰?說不定本宮一心軟,只讓你意思意思跪一刻鐘就夠了。”
商枝『摸』著自己的肚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怎麼?薛夫人還沒有想好?還是說這個賤婢,不值得你放下身份,跪本宮嗎?”華敏公主繼續挑撥著。
商枝緊了緊拳頭,最後做下決定,“不是我的罪,我不會認下!”
沈秋聞言,抬眸看了商枝一眼。
華敏公主捕捉到沈秋看了商枝一眼,那一眼透著心涼與委屈,更多的是不服屈的倔強!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