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晉帝病重,劉通心裡擔憂不已,他看著床頭枕畔旁的神花,到底是不放心,詢問元晉帝。“皇上,奴才請薛夫人入宮給您治病?”
“不必。朕有國師,有神花,何須她來治病?”元晉帝痴『迷』的盯著神花,看著它生機勃勃的模樣,心情就舒暢,只要它長勢好,他的病情便會好轉。
“皇上,您不是身上疼?請薛夫人給您開幾幅止疼的『藥』?”劉通一眼便看出這花是編造出來的故事,矇騙元晉帝的。只是元晉帝經歷絕望,治療一段時間之後,病情不見好轉,反而日漸虛弱,即將要病入膏亡,他便病急『亂』投醫,相信鬼神之說。“您晚上睡著也安穩一些。睡得好了,身子便好得快。”
元晉帝沉默片刻,終是點頭答應。
劉通親自出宮去請商枝。
元晉帝皺緊眉心,“派其他的人去。”
“皇上,那些小奴才,哪有老奴清楚您的病情?老奴與薛夫人說清楚了,她再過來給您診病,這樣不耽誤正經事。”劉通這一番話,讓元晉帝身心舒暢,對劉通說道:“也只有你對朕忠心耿耿。”
劉通低垂著頭,“老奴自小跟著皇上一路爬上來,若是沒有皇上,哪有老奴今日的榮恩?”
元晉帝青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顯然是被劉通給取悅,“快去快回。”
劉通急匆匆離開皇宮,去請商枝。
商枝正在院子裡晾曬衣裳,聽到敲門聲,她將衣服展平,方才去開門。
看見門口的劉通,商枝很驚訝,“劉公公,皇上不大好了?”
劉通面『色』凝重的頷首,看見身邊的小奴才,讓商枝去馬車上說話。
“皇上渾身骨頭疼得厲害,整宿都睡不好,請薛夫人入宮給他診治。”
商枝見劉通有話與她說,當即道:“劉公公先等一等,我進去拿個『藥』箱。”
“好,薛夫人快一點。”
商枝當即進屋,交代沈秋,“我進宮給元晉帝看病,待會若是慎之回來,你就告訴他是劉公公出來請我,讓他不必擔心。”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沈秋也放心不下,深宮中可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若真有個事兒,你去也沒有用,反而拖累你。安心吧,若是真有事兒,便不會是劉公公出來請我。”商枝回到屋子裡,提著一個『藥』箱出府,坐上馬車。“劉公公,這馬車裡沒有水嗎?”
“有,咱家給你拿。”劉公公借勢上馬車,她看著氣定神閒坐在馬車上的商枝,不禁問道:“您就不怕進宮會被問罪?”
“我又不曾犯錯,為何怕?若皇上當真病得行將就木,您也不會出宮來請我給皇上治病。”商枝算是看明白了,劉通雖然是一個閹人,在元晉帝身邊,或許幹過不少狠毒的事情,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寧雅對他的恩情,讓他銘記在心,多次出手相助,早已勝過寧雅的恩情。
當真是滴水之恩,湧泉報之。
“今日朱淳進宮先給皇上一個價值連城的玉杯,九娘子似乎認得,也知道此杯的作用,她提議皇上用熱酒服用。皇上心底生疑,便讓九娘子將酒水飲了,皇上別勾出酒癮,忍不住飲了小半杯,卻是嘔出幾口血。
而在此之前,華敏公主勸皇上玉杯只時候觀賞,不能當做器皿用,不然會付出代價。在皇上吐血之後,華敏公主給皇上服用一粒『藥』丸,老奴猜測,皇上怕是中毒了。只是有一事想不通,為何九娘子同樣用玉杯飲酒,卻是無事?”
商枝心中訝異,九娘子知道?
她聽說朱淳因為借利子錢被『逼』債,東躲西藏,宅子都被收走了。靠著嘉郡王的一千兩銀子,將妻兒安置在客棧裡。
他竟然能拿出價值連城的玉杯,不賣了抵債,反而進獻給元晉帝,太過反常。而這個杯子卻還有毒,朱淳必然是不知道的,否則他哪有狗膽將玉杯進獻給元晉帝?
必定是有人在他耳邊煽動了嗎?
忽然之間,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九娘子認識玉杯,華敏公主的反應顯然也是認識的,而且她及時給元晉帝喂解『藥』。商枝猜到,或許這個玉杯是出自李玉珩之手。
朱淳的倒黴事兒,可不就是與人做生意,太過貪心引發的?
拉著朱淳做生意的人,只怕就是李玉珩了。
參與當年的事情,只剩下朱淳與元晉帝。
商枝皺緊眉心,“劉公公,您今日找我來,只為了這一件事?”
劉公公搖頭,“華敏公主帶著國師一同來的,帶來一盆花,說是東胡的神花,三千年開一次花,若是將人的生辰八字刻在神花上,壽命與神花相同。您說這東胡國,也就九百年,哪裡來的三千年神花?老奴若是說與皇上聽,他只怕不會相信,還會降罪。”
“您的意思是華敏公主此行居心叵測?”商枝眼中閃過思慮,華敏公主只怕對大周國仍是不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