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剛剛放下碗,沈秋就連忙將碗筷收拾,生怕商枝會搶著做。
商枝做事做慣聊,突然清閒下來,她渾身都不得勁,起身要去廚房幫忙收拾。
薛慎之正捧著冊子在研讀,當看見這麼一句話:‘院婦』該謹守禮儀,清心養『性』,聲音非禮樂者不習,滋味非正味者不待。’
他略微思索,抬眼看向商枝,便見她往廚房走去,開口道:“枝枝,我念詩給你聽?”
商枝腳下一個趔趄,嚇得薛慎之臉『色』煞白,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沉聲道:“注意腳下的路。”
“還不都怨你?我們住在一起快兩年了,別你念詩給我聽,就是一篇文章都沒有讀過,我這不是受到驚嚇了?”商枝嬌嗔的瞪著薛慎之,捂著胸口,一顆心臟撲通撲通急速跳動著,她也嚇壞了。
“這回是我不好。”薛慎之認錯,抱著商枝去裡屋,將她放在床榻上。手掌心放在她的腹部,心謹慎的模樣,如同觸碰著世間最珍貴脆弱的珍寶,“我念詩給你們母子聽,他聽得多了,今後能夠形容端正,才德過人。”
商枝一怔,現在肚子裡的才一個多月,也就是長出胚芽,要胎教也著實過早了。但是薛慎之將孩子放在心上,十分在意,她心裡很高興。
“好,你念吧。”商枝靠在軟枕上,眉眼溫柔,望著坐在床邊挑選胎教書籍的薛慎之。
暖暖的燈光下,他靜美如畫的面容,清雅的笑容,是春光所不能及的。
最終,薛慎之挑選出一本三字經。
他的嗓音清徹悅耳,即便念著枯燥無味的三字經,十分撩動人心。
“……三綱者,君臣義。父子親,夫『婦』順。”薛慎之看著商枝闔著眼,呼吸均勻的睡過去,沉澱著溫柔的眸子裡,水光攪動,微微泛起波瀾。
直到這麼一刻,薛慎之一直沉浮不定心,緩緩落定。
薛慎之執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吻,隨即,放在她的身側。
將商枝的身子放平,掖好被子,熄滅屋子裡的燈火。
——
商枝與薛慎之離開之後,不一會兒,便有一隻信鴿飛到窗子上。
李玉珩伸手,雪白的鴿子‘咕咕’叫著跳到他的手掌上。將綁在腿上的竹筒拆下來,抽出裡面一卷紙條,是元紀送來的訊息。
寧雅的身份不宜暴『露』,他來寧雅這邊,並未告訴元紀,也未將他帶著身邊,若有事情用信鴿聯絡。
“你有事要忙?”寧雅見李玉珩手裡拿著信條,“你去忙。”
李玉珩嗯了一聲,他轉過身來對寧雅道:“我這幾日不會過來,你自己心。”
寧雅點零頭。
李玉珩抱著她,長嘆一聲,“委屈你了。”
寧雅淺笑道:“我們還能夠一家團聚在一起,心裡很滿足了,哪有什麼委屈?就是平常的時候,你也要忙於公務,不該只顧著兒女情長。”
李玉珩在年輕時,或許會如此覺得,離開一兩日未見,心中雖然想念,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別勝新婚,還能夠增進感情。但是他們中間有二十年的空白期,人生只有短短的幾十載,他們已經浪費許多的時光,是一刻都不想與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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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之都已經成家,凌雲壯志,該由他去施展,我只管含飴弄孫。”李玉珩覺得他快要退休了,帶著妻子云遊四海,浪跡涯,將這缺失的時光給填補回來。
寧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才四十。”將他推開,“快走吧,別耽誤正事。”
李玉珩這才不舍的離開。
他回到宅子裡,元紀已經在等著了。
元紀見到李玉珩,連忙上前道:“主子,朱淳找您。這段時間,您沒有再聯絡他,他也找不上您,被地下錢莊『逼』債,您再不見他,只怕會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