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珩安靜地坐著,側首看向薛慎之,並沒有開口。
薛慎之看著他抬手按額角,卻被面具給遮住,準備去解開面具,薛慎之制止住他,但凡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定是有其中的隱情,他擔心李玉珩露面之後,會給他招惹麻煩。
商枝看一眼,眸子裡蒙上一層嵐霧,並不清透,“他喝醉了。”
薛慎之也看出來了,“將他扶進客房歇一會。”
“好。”商枝起身去開門,將床褥收整一下,讓薛慎之將人扶進來。
李玉珩閉目睡過去。
門合上,李玉珩的眼睛睜開,眼底並不見半點朦朧醉態,十分清明。他打量著屋子,不大,卻很整潔,有家的感覺。
於是,李玉珩因為這一‘醉’,他在薛府住下來。美其名曰,商枝做得飯菜口味很好,他想向商枝請教。
實際上,每日與薛慎之討論朝中發生的事情,兩個人你來我往,找出弊端,又該如何解決之法。
薛慎之為官尚淺,許多經驗都是從曾秉硯的自傳裡看出來,而與李玉珩的對答之間,每每都有一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受益匪淺。
若曾秉硯是良師,李玉珩便是益友了。
——
李明禮趁夜色,將姜姬給火化,裝進白瓷描蓮紋的罈子裡。
他將包袱收拾一番,便打算向薛慎之道別,再帶著姜姬回清河縣。
姜姬固然想要在他爹的身邊,但是他並不願意回李家。
與薛慎之是堂兄弟的事情,李明禮不打算揭露出來。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走進來。
失蹤一段時間的顧鶯鶯。
她神色憔悴,眼底一片冷意。
顧鶯鶯並未發覺屋子裡氣氛不對,見李明禮放在床榻上的包袱,她眸光微閃,詢問道:“明禮,你要離開京城?”
李明禮並未回話。
當初遇見顧鶯鶯時,他就發覺出端倪,她的父母若真的是被劫匪所殺,她一個弱質女流,又是如何倖存?只怕遭遇比起她的父母,還要悽慘。
回到京城之後,她經常一個人偷偷出去,他就覺得顧鶯鶯有很大的問題,直到跟蹤她到禮王府,他便知道顧鶯鶯是禮王的人。至於跟在他的身邊,是想要顧鶯鶯引誘他,對她心生愛慕之情。姜姬若是失去掌控他的效用,顧鶯鶯的枕邊風便能夠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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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顧鶯鶯的父親顧冕獲罪,顧鶯鶯一心想要救父,並沒有心思勾引他。
“我過兩日也要離開京城回老家,我們一起走?不過我還要去辦一點事情,你等我?兩之後辰時一刻,我在城門口等你。”顧鶯鶯罷,睜著一雙嫵媚的眼眸仰頭望著李明禮,一絲絲魅惑的氣息流淌而出,她眨眨眼睫,“明禮,我擔心一個人離開京城,會在路上遇見劫匪,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害怕。”
李明禮望著她白淨光滑的臉蛋,抬手輕輕撫摸著,顧鶯鶯的眸子,在他的手觸碰上去的時候,便微微緊縮一下,極力的在忍耐著他。
“善良的人,多是命運多舛。”李明禮收回手,取下手帕,擦乾淨觸碰過顧鶯鶯的手指。
“明禮,你這是什麼意思?”顧鶯鶯受到屈辱,眼圈通紅。
李明禮將手帕扔在桶鏤裡,並不看裝模作樣的顧鶯鶯,“你這些時間去哪兒了?”
顧鶯鶯去亂葬崗將她父親給拖回來,買一口棺槨給埋了。
她去一趟安陽府城,在顧家找出她爹給禮王送金子的字據,她拿回來,送到當今的手鄭
“我去找親戚,他們聽我爹孃出事,便留我住幾日。我怕你擔心,才告別他們回來,幸好今日來了,不然你走了,我便找不到你。”顧鶯鶯一臉慶幸。
“是嗎?”李明禮似笑非笑,抱著罈子放在香案上,“你不是有事要辦?還不走嗎?”
“明禮,你等我一起走嗎?”顧鶯鶯驚喜的道。
李明禮並沒有回應。
顧鶯鶯眼底閃過惱恨,面上卻是露出清美的笑容,“我兩日後在城門口等你。”罷,顧鶯鶯離開,直接去客棧。
顧玉蓮在客棧裡等著,這幾日顧鶯鶯是住在這個客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