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夫人眼淚掉下來,“顏兒啊,祖母攤上大事兒了。今日你表舅成婚,祖母去看望你的姨婆,不過與她幾句體己話,她……她就去了。秦家的人,定會將她的死,怪在我的頭上。顏兒,你要幫祖母,秦家的人若是找來,你就讓蘇景年出面,他就是一個渾人,秦家的人奈何不得他的。”
文曲顏驚愕,姨婆去了?
可聽到文老夫人後面兩句話,文曲顏心中有些不舒服。
那一日蘇景年送她回府,他並未一起下馬車進府,不知去向,至今未歸。
“祖母,他不是您想的這種的人。”文曲顏忍不住為蘇景年申辯幾句。
她很害怕蘇景年,他凶神惡煞,暴怒狠唳的模樣,雖然不給她好臉色,細算起來,他並沒有傷害過她,欺負她的始終是何氏。
文老夫人臉拉下來,“你這是不願意?祖母這些年是白疼你了。”
“祖母,您只是與姨婆幾句,她病故的,秦家並非不講理的人,您與他們實話實,豈會與您計較?”文曲顏看著文老夫人抖動的手指,“還是您了不中聽的話,刺激到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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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
“住口!”文老夫人揚手一巴掌搧在文曲顏臉上,眉宇間盡顯狠厲之色,“她沒幾日活頭,我何必去惹一身腥?晦氣!”
文曲顏捂著臉頰,含淚看向文老夫人。
“我沒有刺激她,是她氣度。”不識抬舉!死也是活該!
害苦了她!
文老夫人坐立難安,她確定當時院子裡沒有婢女,慌亂逃出秦家,才記起秦家暗處每間院子,都有暗衛守著,她去過福壽居,定是被人瞧見了。
這一刻,她倒希望是傳言。
在一身黑衣的暗衛出現在面前時,文老夫人所有的僥倖崩塌,緊緊抓著文曲顏的手。
“顏兒,顏兒,你去找何氏……”文老夫人話未完,便被暗衛抓著手臂,帶回秦家。
文曲顏手臂刺痛,她往前追幾步,已經不見暗衛的蹤影。垂目望著手臂,雪白的手臂,被文老夫人抓出兩道血痕。
文老夫饒品行,文曲顏很清楚,她怕成這副模樣,秦老夫饒死,並不如她的那般輕巧。
輕輕咬著唇瓣,文曲顏決定去一趟秦府,詢問商枝,事情的詳情。
——
老夫人驟然仙逝,秦家愁雲慘淡。
賓客散盡。
紅綢被撤換下來,一應喜慶的被褥床帳,換上素色。
秦老夫人換上壽衣,入殮,停在搭建好的靈棚裡。
秦老將軍站在靈棚外,筆直挺拔的脊背,微微佝僂,渾身散發出一股悲愴的氣息。
商枝站在秦老將軍身側,他的眼中全是淚,雖然竭力的剋制,卻無法抑制流淌而下。
“外祖父,您請保重身體。”商枝話止淚流,她捂著口鼻。
秦老將軍緊握著拳頭,喉口哽住,不出話來。
商枝看著哭得快要昏厥過去的秦玉霜,輕輕抱住她,秦玉霜嗓音艱澀從咽喉深處擠出一句話,“娘不曾虧待過她,她怎就下得了這般狠手!”
無論病情發作,多麼的痛苦,她依舊堅強的扛過來,:再多麼的痛苦,能多見你們一面,便也不覺得多難熬。
商枝抱緊秦玉霜,無聲的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