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逸將作坊打點得好,您的成藥已經遍佈整個大周國。而且我們重新設計一個裝成藥的瓷瓶,將你的頭像縮拓印在上面,旁人一看,便知這是你研製出的藥。”林玉兒拿出瓷瓶給商枝過目。
商枝頓時想到老乾媽瓶子上創始饒頭像,當看到自己的畫像拓印到瓷瓶上,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雙眼睛十分傳神,與她相似度極高。
林玉兒道:“我們請清河縣最好的畫師畫下來,再找最好的雕刻師,雕刻出模子,印在瓷瓶上。整個大周國百姓都認識你,誰也無法搶奪走你的功績。”
商枝覺得這個想法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她看著瓷瓶上自己的頭像,心裡很彆扭。
“你們看著安排。”商枝將瓷瓶還給林玉兒。
寧雅被接回來,安置在後院的閣樓裡。
閣樓後有一間院子,可以通往後面的街道。
林玉兒主要是來照顧寧雅,大致與林玉兒交代寧雅的情況,一些注意事項,便又回到醫館坐診。
——
寶翎的死,在皇后心中造成衝擊。
她在宮中時,並未妨礙到豫王,皇后對寶翎十分疼惜,甚至很依賴寶翎。一切在豫王的手臂斷了之後,她對寶翎的態度發生巨大的變化。寶翎所作所為,令她不斷的失望,對她愈發厭棄不假辭色。
終歸是她的女兒,割捨不斷的血脈親緣。
她與賀錦榮私通,讓她丟盡臉面,寶翎被草率嫁給賀錦榮,她並未替寶翎話,便是想要給她一個警示,讓她收斂今後重新做人。皇后萬萬想不到寶翎最後竟讓皇上將她貶為庶人!
如今更是傳來死訊,皇后心中悲慟,豫王與死了並無差別,還要再經受失去女兒的哀痛。
顧鶯鶯處死,並不能讓皇后解氣,她來勤政殿,求元晉帝將顧家一併治病,“皇上,謀害公主,其罪當株連!”
元晉帝面容憔悴,眼底佈滿紅色血絲,至從寧雅消失之後,他的頭痛症越來越頻發,折磨得他性情暴戾,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灰暗地面容蒙上一層陰冷的寒氣。
他將商枝給的藥,全數倒在掌心,塞進口鄭原來兩粒便能止痛,逐漸遞增,到如今七八顆也失去藥效,頭痛欲裂,像是有一隻手在腦海中撕扯他的神經,恨不得將頭顱撞碎。
“公主?朱晚算什麼公主?她敢欺瞞朕,戲耍朕,若非她體內流淌著朕的血脈,朕要她的腦袋!如今這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元晉帝心中痛恨寶翎,是她給他希望,再將他推入無盡地獄。自墨寶齋回來,他便再也睡不著。
皇后面色一變,她心灰意冷,萬念俱灰。
兩行淚水從眼底滑落,她緊緊攥著手心,這就是她的,她的夫,從未給她過依靠,也從未給她的孩子一個公道。她的孩子遭受的苦難與下場,悉數來自元晉帝,他們的父親!
從未有哪一刻,皇后像眼下這般憎恨元晉帝的冷血無情!
良久,皇后將所有的怨恨與不甘,壓制在心底,她哽咽道:“皇上,您念在臣妾痛失愛女的情面上,准許臣妾出宮探望豫王。”
元晉帝大手一揮,“準了。”
皇后謝恩退下,乘坐馬車去往豫王府。
馬車停在豫王府門前,站在府門口候著的侍衛,立即上前,搬著木梯放在馬車前,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候皇后步下馬車,緊隨在她的身後,一同入府。
“皇后娘娘,心臺階。”侍衛提醒皇后。
皇后轉過身,看向身姿高大挺拔的侍衛,面容英俊而硬朗,渾身散發出張狂又內斂的氣息。這一點倒是與普通侍衛不同,讓皇后多看他幾眼。
一行人去往正院,豫王躺在床榻上,已經要將自己給逼瘋。
“母后,您將商枝那賤人殺了嗎?”唯一支撐豫王活下去的,便是殺了商枝報仇雪恨。可恨他滿府的人,卻無人為他所用!
這些部下,全都是供蘇景年驅使。
一個殘廢竟是已經取代他的尊榮,豫王心中漫上悲涼,這一刻才明白蘇景年在他身邊,這麼一些年,究竟幹了什麼!
豫王眼中盡是惡毒與狂怒之色,“還有蘇景年!這個賤婢,他竟敢忤逆本王的命令!阻攔刺殺商枝,假意是為本王好,他若為本王好,就該執行命令!不過本王養的一條狗,竟敢騎在本王的頭上!”
皇后看著心心念念,狂熱偏激的豫王,仿若要與商枝至死方休。
“商枝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人,需要緩緩圖之,切莫心急。聽從蘇景年的安排,他為你出生入死,只有他一個人是真心待你。”皇后垂淚道:“皇兒,你妹妹她走了,母后只剩下你一個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豫王已經聽不進任何的勸告,聽到皇后十分信任蘇景年,怒吼道:“滾!你給我滾!”
皇后看著豫王不理解她的苦心,神色哀婉,她在這世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卻覺得心中悲涼,無一人是與她貼心相知的。皇帝與她並無夫妻之情,寶翎永逝,豫王一心只有仇恨,究竟是什麼致使她淪落到這一種地步。
“皇后娘娘,請心。”侍衛扶住皇后搖搖欲墜的身子。
皇后隔著朦朧的淚眼,回望著攙扶她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