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屋門,兩條腿在懸掛在她的面前。
“啊!來人啊!救命啊!”
常樂尖叫一聲,大喊救命,她衝上去,抱著顧鶯鶯雙腿,往上抬。
另一個婢女回過神來,立即踩在凳子上,將套進顧鶯鶯脖子上的白綾取出來,和常樂一起抬著她放在地上。
顧鶯鶯臉色漲成青紫色,脖子上一道很深的勒痕,她痛苦得蜷縮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
常樂之前也懷疑是顧鶯鶯陷害沈秋,她看著顧鶯鶯身子單薄,虛弱地躺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心中百味雜陳。她進來的時候,顧鶯鶯吊上有一會兒,她根本就沒有掙扎,強自隱忍著痛苦,可見是真的在尋死。
脖子上劇烈的疼痛,令顧鶯鶯痛苦的皺緊眉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姐,姐——你怎麼能尋死呢?夫人已經失去大姐,您若跟著走了,你叫夫人怎麼活下去?”桂枝哀哭著撲上來。
顧鶯鶯閉著眼睛,淚水從眼尾滑落。
龔夫人趕過來,她看著顧鶯鶯身著單衣,赤裸著雙足,面無人色,脖子一道淤痕觸目驚心。
龔夫人望著房樑上懸掛的白綾,心憂道:“鶯鶯,你怎能這般想不開?不論發生何事,也不能輕易的尋短見!”
“咳咳……”顧鶯鶯面無血色,她咳嗽幾聲,想要開口話,喉間卻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隱忍著痛楚,艱難地道:“我……我沒臉活下去,中這種羞恥的藥,對辰哥哥做出格的舉止,今後該如何做人?我不如死了,未免給爹孃蒙羞。”
龔夫人實在想不到顧鶯鶯會尋短見,她脖子的淤痕,是吊上去有一會,如果常樂沒有出現,她只怕就吊死了。如果顧鶯鶯自編自演的一場戲,她大可提出要求嫁給龔星辰,可她卻是悄無聲息的投環自盡!
丟掉自己的性命,什麼都沒有撈著,底下有這麼算計的傻子嗎?
如果是找到證據證明她自己下的藥,為躲避責任,顧鶯鶯自盡也便得過去。
龔夫人試問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嗎?她做不到。而龔正華破案無數,都未曾遇見過這種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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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鶯鶯淚水漣漣,滿目哀傷,喉口哽咽道:“夫人,是我的錯,我不該貪嘴吃糕點,這原來就不是為我準備。遇上這種事情,只能是我自作自受。”
顧鶯鶯中的份量很輕,她泡一會冷水,已經壓下體內的燥熱。她知道沈秋的性子,與她相處久的人,根本不會相信是沈秋下的藥,所以她才會盯著隔壁的動靜,事先自己先用白綾在脖子上勒出淤痕,營造出上吊有一段時間的假象。等常樂推開院門的時候,她就把脖子給套進去。
龔夫人若是一般的人,就會被顧鶯鶯這一番話給挑動,認定是沈秋給龔星辰下藥。
即便證據擺出來,但是龔夫人內心深處認定,商枝身邊的人品行一定過得去,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之事!在沒有拿到有力的罪證,她並不輕易下定奪。
“沈姑娘,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但這藥真的是你下的,我不會原諒你。”桂枝攙扶著顧鶯鶯從地上爬起來,苦笑一聲,“夫人,我的身子雖然被辰哥哥看去,我也親……那是在特殊的情況下,我不會強逼著她娶我。”
龔夫人皺緊眉心,沉默不語。
顧鶯鶯蒼白的臉色,逐漸又被燒得通紅,她軟軟地靠在門板上,睜開眼睛看向龔星辰,“辰哥哥,你快離開,我怕繼續做出一些出格的舉止,影響你的聲譽。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因為我經常欺負姐姐。但是你知道我為何欺負她?我嫉妒她,怨她纏著你,不讓你與我玩耍。後來她逝世之後,我才發覺自己錯了,卻是沒有彌補的機會。”
龔星辰看著她心灰意冷的模樣,腦海中閃過顧非煙渾身鮮血,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她遭遇那些事情的時候,是不是也如顧鶯鶯一般,悲哀絕望,一心求死呢?
“桂枝,去收拾東西,我們今日搬出龔府。”顧鶯鶯看向龔夫人,“桂枝讓人搜查沈姑娘,便將我的院子一塊查了吧。”
龔夫人看著她十分坦然,思緒翻轉,讓常樂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