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夫人拿著信,示意張放進去回話。
商枝挑眉,顧家的訊息,顧鶯鶯?
她也跟著一同去正院。
龔夫人坐在長榻上,商枝順著她身側坐下,張放讓龔夫人將信看完,他再。
龔夫人看著書信裡面的內容,眉心一皺,“他們顧家生意衰敗,準備舉家進京?”
張放作揖,畢恭畢敬地回答,“夫人,顧家原來在清河縣,生意便出現問題,安陽府城盛產礦石,他們舉家遷至安陽府城,為的就是拿下金礦,生意也的確因為這座金礦,比起在清河縣的家業更上一層樓。顧姐及笄時,不少人上顧家求娶,顧家對外的詞,顧姐已經相中一戶人家,只等著及笄,用八抬大轎將她娶進門。安陽府城流傳著訊息,據男方是做官的,便有不少富紳打退堂鼓,斷了與顧家結親的念頭。”
“顧姐十七的時候,依舊不見男方上門求娶,漸漸有不好的流言傳出來,顧家的生意也出現問題,顧姐動身上京城,安陽府城的人她是來京城尋找訂下口頭婚約的郎君。”
龔夫人皺緊眉心,男方是做官的,又有口頭婚約,那邊是的龔府?
既然顧家在等著龔府的婚事履約,就該在顧鶯鶯及笄之時,寫信送來龔府商定親事。
龔夫人總覺得這件事,透露出古怪,究竟哪裡不對勁,她又不出來。
商枝敏銳的發現其中的怪異之處,“你是顧家原來在清河縣衰敗,生意出現問題,轉而去安陽府城,緊接著便拿下金礦,生意好轉起來?”
張放道:“是的,顧家不過幾年時間,就成為安陽府城的排得上名號的富賈。”
商枝陷入沉思,礦產都是歸官府掌控,並不存在私有化,而是官府授權給他們開採。顧家家業在清河縣便開始轉衰,在安陽府城並沒有背景,偏偏他卻力壓安陽府城一眾富紳,奪得了金礦開採權,這裡面難道沒有貓膩?
龔夫人也想到這一層,她思索道:“顧老爺與老爺是同科舉人,一起進京趕考,他落考之後,並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參加科舉,直到非煙去世前一年,他考上同進士出身,他被安排進王府授官做紀善。後來因為顧家一事,他棄官接管顧家的家業,帶著全家人舉家去安陽府城。能夠拿到礦引,是當初在王府做紀善時結交的人脈吧。”
商枝點零頭,如果曾經在王府當值,那能拿到礦引倒得通。可商枝心裡總覺得透著一絲不同尋常,“乾孃,您知道他當年在哪位王爺府邸做紀善?”
龔夫人並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顧家也不曾詳細透露,只他是八品紀善,王府屬官。
她按揉著太陽穴,卻是將顧鶯鶯的事情,放在心上。
“顧家也算門第複雜,並不像當年在清河縣那般簡單,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賈,如今牽扯到礦脈和其他官員的關係,內裡還不知有什麼其他的隱情,這門親事是結不得的。”
龔正華一生廉明清正,不能毀在姻親上面。她寧願親家底蘊淺薄,只要身家背景簡單清白。
商枝並不喜歡顧鶯鶯,她口中出的話,總是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乾孃心中有數就好。”商枝還真的擔心龔夫人因為舊年交情,看好顧鶯鶯與龔星辰,極力將二人撮合呢!
這一回,算是放心。
“顧姐,您不進去嗎?”常樂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商枝與龔夫人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深意。
商枝覺得這些話,給顧鶯鶯聽去也不打緊,反正不是要緊的事情。
龔夫人卻想得更深,顧鶯鶯何時來的,她聽去多少?若是一般人,聽見這些話會迴避,而她卻站在門口聽完。如果不是常樂見到她,她打算聽到商枝告辭後離開?
如今能沉得住氣,倒是個有心眼的人。
顧鶯鶯和風細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我也是剛剛來,聽到龔伯母與商妹妹的話,我一時不知道該進去好,還是該回避,結果被你給撞見。這下好了,我是走不成,非進去不可了。”
話音一落,顧鶯鶯推門進來,美目盈盈看向龔夫人,“龔伯母,我父親他與安陽府城的知縣是同年,正是因為安陽府城的縣令,邀請他去安陽府城,給他拿下礦引,父親才會舉家搬到安陽府城。其中還有一個原因,清河縣對他們來是一個傷心之地,他們忘不掉白髮人送黑髮饒傷痛,正好得到一個契機,他們才去安陽府城。”
絕口不提,龔夫人不贊同兩家婚事一事。
商枝聽她解釋,抿唇一笑,“顧姐一直在等著二哥上門求娶你?”
顧鶯鶯怔愣一下,未曾想到商枝不按常理出牌,這般直白的問出來。
“顧姐不方便回答?”商枝臉上笑容不變。
顧鶯鶯臉上漾著淺笑,“我是一直守著婚約,等著辰哥哥上門求娶。之所以不曾在及笄的時候央著父母上門提這一樁親事,我是擔心辰哥哥並未忘記姐姐,等他忘記之後,一定會履行婚約。只是我等到十七,已經是一個大姑娘,再也等不起,安陽府城也傳出許多不好的傳言,我只得進京來找龔伯母,試探你們的口風。若是不打算與顧家做姻親,我便回去請父母另外給我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