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一次,商枝依舊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薛慎之定定的看著她,鬆開手,將她放在一旁,拿起几上的卷宗。
商枝見他在生悶氣,抿了抿唇,為了免除今後再為此事鬧矛盾,她據實道:“慎之,我沒法向你保證,或許下一次遇見同樣類似的情況,我依舊會做出相同的選擇。我知道你會擔心我的安危,但是要選擇相信我能行!”
她想要向薛慎之保證,下一次絕對會在遇見危險的事情,與他一起商量。這一次事出從急,擔心遭受他的反對,才會先斬後奏。轉念想著上一次,她便向薛慎之保證過,又固態萌發,似乎並不太有效用,臉色訕訕,略有些心虛。
薛慎之拿著卷宗的手指,捏得卷宗都變形,一次兩次還不夠,她竟將今後會可能發生的狀況給他聽,先給他預防一下?
薛慎之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掀爬在他的腿上,狠狠教訓一頓她。
最終,他只是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垂著眼,繼續翻看卷宗。
商枝坐在薛慎之的身邊,看他緊抿著唇角,眉峰緊蹙,不想搭理她的模樣,腿緊挨著他的腿,輕輕磨蹭著他,見他面不改色,放軟聲調,“慎之。”
薛慎之握著卷宗的手一緊,眼睫顫動一下,依舊不為所動。
商枝見蹭他沒有用,鞋子去擠他的腳,他一雙腿都擠歪斜,薛慎之依舊不動于山,神色沉靜,閱覽著卷宗。
‘啪’地一聲,商枝的手蓋在卷宗上,歪著腦袋湊到他眼前,“慎之,你不想理我?”
薛慎之眸光動了動,沒有吭聲。
“那我等下再問你,願不願意理會我。”商枝收回手,挪了挪身子,縮在角落裡,雙手抱著膝蓋,像一個被始亂終棄的可憐。
薛慎之心中湧現一種無力感,她總有千百種方法惹他不快,卻有千萬種方法,讓他繳械投降。
看著她落寞的模樣,抬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可想到她以身犯險,一句話未曾交代他,並不知道她是何情況,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著,什麼都不能去做,期望著她能夠平安歸來的那種無力,他並不想去經受第二次。
馬車停下來,薛慎之手指收緊,收回手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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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拽著他的手,拿著薛慎之的手,她一臂彎挎過來,挽著他的手臂,笑眯眯地道:“慎之,你……”話音戛然而止,看著薛慎之將她的手拿開,笑容僵在臉上。
薛慎之看著她的笑容僵滯在臉上,最終無奈地嘆息一聲,拿開她的手,寬厚的手掌緊緊包裹著她的手心。
終究是妥協。
商枝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抬頭問道:“慎之,你不生氣了嗎?”
薛慎之看著她眼中的水光,低著頭,柔軟,帶著微微涼意和溫潤的唇,吻住她的唇瓣。他的吻不似以往那般溫柔,帶著一絲霸道的侵略,唇與舌的交纏輾轉,好像要將他在這漫長煎熬中等待的心焦,在這溫軟纏綿的吻中磨盡。
一吻方歇,薛慎之握著她的手指鬆開,對她只有太多的無奈。
“枝枝,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甚至是體諒,我們都將彼此看得太重,並不願對方去涉險,只想儘自己所能,將事情做好。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要記住一點,夫妻是一體的,你可以依靠我,不必去承擔太多。”
商枝意識到自己在這一個方面有一點缺陷,上一世中,她沒有可以商量或者是依靠的人,所有的事情全都靠自己。而這一輩子,幾乎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她習慣將一切的事情包攬在自己的身上,儘量去一個人解決,不麻煩別人。她在處理一件事上,會在對比之下,選擇對結果最有利的一種,再將事情去解決,往往忘記顧及他的感受。
商枝道:“慎之,有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夠更改,我會讓自己去改變,試著將事情交給你去解決,有的時候或許還有疏忽,但請你不許不理會我。”兩個人意見產生分歧時,他的沉默,讓她心中很不安。
“好。”薛慎之低聲應允,握著她手指的手收緊。
到底是他的處事方式欠妥。
兩個人一起進屋,屋子裡點燃著燭火,嘉郡王妃與寧雅在屋內。
忍冬在外等著商枝與薛慎之,見到他們兩個人,連忙道:“表少爺,表少夫人,郡王妃與縣主已經到了。你們要吃什麼?奴婢去做。”
商枝與薛慎之都沒有胃口,讓她隨便做一點吃的,便推門走進裡屋。
寧雅躺在床上,嘉郡王妃坐在一旁,兩饒眼睛通紅,此刻安安靜靜地坐著。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寧雅的目光落在薛慎之的身上,眼睛酸脹,溫熱的液體湧入眼眶。
她的唇瓣顫抖著,微微抬起手來,似想要碰觸薛慎之。
薛慎之握住她的手,寧雅緊緊地攥著,見到薛慎之的一瞬間,寧雅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