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榮看得一清二楚,皇后派人去請元晉帝,便是要維護寶翎,他拉拽著寶翎的衣袖。
寶翎委屈的看他一眼,最終咬著唇,跪在地上,“寶翎無錯!”
“你……”
“母后,寶翎並未婚配,與心愛男子,情難自禁罷了,何錯之有?請您成全寶翎!”寶翎跪伏在地上。
皇后氣得仰倒,這種時候,竟然不知恬恥的讓她成全!
賀氏正要開口,就聽見外面有人給元晉帝請安,她心中凜然,轉瞬就看見元晉帝與朱淳一前一後的進來。
元晉帝面色黑沉,顯然是知道事情的原委。
賀氏撲通跪在地上,“皇上,臣婦請您為惠兒做主啊!她撞破公主私情,殺人滅口,即便她貴為公主,殺人也該償命!”
元晉帝看一眼朱惠,陰戾的目光掃過寶翎與賀錦榮,“哦?朕為何聽,她偷盜藥方,被寶翎撞破,拒不認罪,兩個人爭執之間,寶翎過失傷人?”
賀氏睜大眼睛,震驚的看向元晉帝!
“父皇,請您為寶翎做主。賀氏是在含血噴人!母后已經查詢到證據,證明是朱惠偷竊商枝的藥方!在場的大婦,也都能作證!朱惠犯下偷盜罪,兒臣想要將她扭去送官,她爭執之下,想要拿匕首傷害兒臣,兒臣自保搶奪她的匕首,方才錯手殺人。”寶翎知道元晉帝是要護她,所以估計歪曲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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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滿目憤恨,還來不及喊冤枉,元晉帝身後的朱淳開口道:“朱惠偷竊,不肯認罪,還妄想傷害公主,公主是正當防衛傷人,朱惠……罪有應得。”
賀氏難以置信的看向朱淳,歇斯底里地喊道:“罪有應得?惠兒她犯什麼錯?怎就罪有應得?朱淳,你混蛋!包庇罪犯!她分明是與人通姦,被惠兒撞破,才殺人滅口!”
“住口!”朱淳厲聲呵斥賀氏,“你汙衊公主,不想活了?莫要拖累全府!”
最後一句,警告賀氏。
賀錦榮無奈的道:“大姐,我是惠兒的舅舅,她撞破我與公主的私情,也不會對外出去,公主為何殺她讓自己雙手沾血?事情發展的太突然,我想救惠兒,已經來不及,我們都很痛心,不願看見這種事情發生。”
賀氏發出瘋狂的叫聲,平賀錦榮的身上,想要撕爛他的嘴,卻被賀錦榮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威脅道:“大姐,寶翎公主是皇上與皇后之女,即便她受到懲罰,也罪不至死,為此你得罪皇家,今後豈有好日子過?別忘了,你可不止朱惠一個女兒。你咬定我與公主有私情,敗壞賀家的名聲,父親……會饒了你嗎?”
賀氏渾身都氣得發顫,淚水止不住往外流淌,滿目悽楚悲絕。
“大姐,人活著要往前看。”賀錦榮鬆開賀氏的手。
賀氏臉色慘白,軟倒在地上,臉色悲慟淒涼,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心中怨怒也好,憎恨也罷,她又如何能夠與皇室抗衡?就如賀錦榮所,總要為活著的人想,她難道要為一個死去的女兒,害死自己的兒子嗎?
朱淳走到賀氏的身邊,將跪在地上的她攙扶起來,“錦娘,你誤會公主了,只怪我們未曾教導好惠兒,才讓她知錯不悔改,害得她葬送性命。這件事已經查明,到此為止。”重重一握賀氏的手臂。
賀氏的淚水奪眶而出,無法抑制,怨恨自己太過弱,才不能替女兒洗刷冤屈,血刃仇人。
她隔著淚水,模糊的看著朱淳,只覺得他十分的陌生。
賀氏環顧一眼眾人,看著渾身是血的女兒,又看著一臉得意的寶翎,心口一痛,艱澀地道:“惠兒……我的惠兒她……”無論如何,賀氏也不出違心的話,她掙脫朱淳的攙扶,踉踉蹌蹌,跪爬到朱惠的身邊,看著她毫無一絲人氣,安安靜靜的躺著,她彷彿看見她出生的那一日,穩婆將朱惠抱到她的身邊,恭祝她生下一個千金,頭胎是兒子,後面是暖心的女兒,這是她的福氣。看著紅彤彤,軟軟一團的她,賀氏心中柔軟,恨不得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將他嬌寵著長大。對朱惠來,卻是她的不幸,因為她沒有一個能夠護住她的孃親。
賀氏因為哭泣帶著嘶啞的嗓音,淒冷地道:“她是娘心中的好孩子。”縱然她再不好,在孃的心裡,她依舊是那個純真不知事,牙牙學語的女孩,一步一步長成姑娘的模樣,“她沒有錯,錯的是我,未曾好好教育好她,該如何堂堂正正的做人。”
賀氏心裡悔,她知道朱惠在為寶翎做事,卻被寶翎所害,心中恨,恨得難以抑制,可是又能怎麼樣?她不能報仇!
如果……從一開始,朱惠便是一個純真不諳世事的少女,知禮守禮,又怎麼會落到這一個下場?
朱淳並非不想為朱惠討公道,而是事關皇家顏面,若是不為皇上遮掩,撕裂遮羞布,只怕他在宮中寸步難校若是他主動為皇上遮掩,皇上必然會感念他的恩情,不至於會落到興寧侯的下場!
興寧侯之所以那麼快被處置,何嘗不是元晉帝不容他呢?
如果元晉帝想要庇護,皇后這些手段,對興寧侯府來,不痛不癢罷了。
朱淳的識時務,讓元晉帝心中很滿意。若是放在使臣來京之前,他定會將給他蒙羞的寶翎,處以極刑!
一個公主犯罪,得到的關注自然極高,使臣若是知道公主淫亂宮闈,大周國將如何樹立大國威信?
如今與外族戰事緊張,出這種事情,對大周國的影響很不好。
無論如何,這樁醜聞,都要力壓下來。
“朱惠偷竊,妄圖傷害皇室子孫,念其身死魂消,不追究她的罪名。寶翎過失傷人,屬於正當防衛,罰俸祿一年,抄寫一百遍道德經。”元晉帝拍板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