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晉帝愣了片刻,額頭上青筋爆疊,雷霆震怒道:“亂臣賊子!”
他面色陰沉的看向興寧侯,今夜將私兵放入京城,已經準備要謀反,簡直膽大妄為!
元晉帝陡然想起,興寧侯他找到一副稀世墨寶,只可惜主人不願割愛,請他去侯府鑑賞。他自來對墨寶上心,那是寧雅喜歡收集墨寶,她也正是因為墨寶與李玉珩相遇、相知、相愛、相守!為討寧雅歡心,他蒐集絕跡墨寶,雖然寧雅不肯看一眼,這些年他從未間斷過。
細思恐極,元晉帝倏然站起身,紅著眼睛問他,“你將朕請去侯府,打算將朕拿下,逼朕退位!”
興寧侯渾身抖了抖,張口申辯,“皇上……”
元晉帝直接避開中書省下達旨意,咬緊牙關道:“查證興寧侯張騫,結黨營私,招兵買馬,謀害皇子,當以謀逆大罪論死,褫奪一切封爵,其府中親屬一律杖責五十,流放北漠。”
即便今日這一切罪證都是假的,元晉帝在看到玉璽與書信的時候,就決計不會放過興寧侯!
那些東西,與當年構陷李家如出一轍。
興寧侯早已不是當初忠心效忠他的臣子,而是擁有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萬萬不能留!
而今,不過是給他一個下手的契機!
“皇上……皇上……微臣冤枉……”興寧侯大喊冤枉,卻被禁軍拉下去。
元晉帝滿目陰鷙,看向皇后,“皇后,你可還有話?”
皇后被元晉帝雷霆萬鈞的處事手段給震懾住,唇瓣抖了抖,“臣妾……臣妾沒有異議。”謝恩,退出勤政殿。
興寧侯額頭上青筋爆疊,目光駭饒朝皇后嘶吼,“我未曾得罪你,你為何處處與我作對!當初我真心扶持豫王,他已經與皇位無緣,我另擇明主,不曾對豫王落井下石,你為何置我於死地!”
皇后滿面冰霜,“你害得豫王不人不鬼,如今躺在床上,除了還有氣息之外,與死人毫無區別,本宮不該為豫王討回公道?”
興寧侯愣住了,緊接著,悲憤道:“我從未害過豫王!”看著面色冷酷的皇后,興寧侯哈哈大笑,面色猙獰道:“蠢鈍愚昧,被人利用還不自知!本侯等著你!下一個,就該是你了!”
皇后聽著興寧侯瘮饒大笑聲,心裡不禁生出一股恐慌。
不是興寧侯謀害的豫王,那該會是誰?
皇后抓緊手裡的帕子,心緒不寧的回到寢宮,猛然看見滿臉麻子的寶翎,嚇一大跳,心臟砰砰跳動,她拍著胸口。
“你來有何事?”皇后看著寶翎坑窪的麻子臉,心裡瘮得慌。
寶翎對皇后道:“母后,這件事,你不覺得奇怪?興寧侯並非不謹慎的人,我們的能力如何,你心知肚明,可這次對付興寧侯有如神助,若不是有人在背後相助,我們根本不可能這般順利的將興寧侯拉下臺!”
皇后驚疑不定,想到興寧侯的話,臉色微微發白。
“指揮使是怎樣的一個人,您不會不知道,他會輕易被您拉攏,幫您設局陷害興寧侯?”寶翎輕笑一聲,顯得她的面容愈發可怖,“興寧侯一個將死之人,他有必要撒謊?”
聽聞寶翎一番分析,皇后越想越心驚,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推手,在背後操縱利用她,而她絲毫沒有覺察到!
皇后心裡的不安被擴大。能夠不知不覺做到這個地步,想要除掉她,也是輕而易舉。
“是誰?”皇后手指絞擰絲帕,手指骨發白,迫切的想要知道幕後黑手!
寶翎卻是咯咯笑了幾聲,手指撫摸著坑坑窪窪的臉,覺得能撿回一條命,是她命不該絕!
那兩個賤婢,不想要看守她在留在冷宮,給她灌下幾碗酒水,想要加重她的病情,讓她無聲無息的死去。哪裡知道就是這幾碗酒,讓她將痘毒給發出來,得到一線生機!
“母后,你好好想一想,究竟誰才是你的敵手!”寶翎提醒皇后一句話。
皇后心裡沒有底,她並沒有得罪過誰,除了在張涵嫣一事上對不住秦家之外,真的想不出其他。
“您忘簾初是誰害得皇兄被關在宗人府?”寶翎沒有再多,留下這句話,帶著婢女回寶華殿。
上一次她狠狠栽個跟頭,差點喪命,這一次,在沒有把握前,她不會再輕易出擊!
——
興寧侯是元晉帝當場處置,沒有讓大理寺與刑部審訊,訊息傳開的時候,興寧侯府已經被抄家查封,闔府上下全都拿下杖刑,發配到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