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晉帝巋然不動,看向薛慎之,“薛愛卿退下,朕還有話與母后商議。”隨後,給劉通遞一個眼色。
“微臣告退。”薛慎之退出慈安宮。
月慈姑姑與劉通也跟著離開大殿,‘嘭’地一聲,殿門合上。
大殿裡,只剩下太后與元晉帝。
靜悄悄的,氣氛冷凝。
“嘭”,茶杯擱在桌案上。
太后眼皮子一顫。
元晉帝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並不看太后,緩緩地道:“母后,朕心中敬重您。若沒有你與魏家,朕坐不上這個位置,朕記掛著母后與魏家的恩情,侍奉您終老。只可惜,母后並不體諒朕的一片苦心,朕為了這大周的江山,只好請母后移居佛堂,為大周祈福!”
“你敢!”太后倏然睜開眼睛,眼睛裡蘊含著盛怒。
“母后,朕也不想我們母子關係走到如今這一步,你心裡似乎已經不將朕當做兒子。”元晉帝整理袖子,走到門口道:“劉通,派人給太后收拾箱籠,送去國寺為大周祈福。”留下震驚的劉通,大步離開。
月慈姑姑臉色驟變,連忙衝進大殿,就看見太后捂著胸口,倒在椅子裡,急促的喘息。
“太后娘娘!”月慈驚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拍著太后的後背,朝外大喊道:“來人啊,快請太醫!”
慈安宮亂做一團。
劉通不受影響,指著伺候太后生活起居的兩個宮婢收拾箱籠。
太醫診治太后是怒急攻心所致,吃幾幅下火的湯藥即可,並無大礙。
當日裡,就被護送去國寺,重兵把守,監視太后。
——
薛慎之離開慈安宮,心裡一遍一遍梳理太后的話。
太后他的母親,並不是葬生火海,最後被元晉帝突然出現給打斷,接著是兇殺。
薛慎之覺得很古怪,元晉帝的話,倒像是在威脅太后。太后才改了詞?
元晉帝為何威脅太后,不准許出實情?
薛慎之想不明白,他對母親的事情,知之甚少。
如果是如太后所,並不是葬生火海,那又是什麼?
薛慎之心裡疑團重重。
他準備出宮,明日去嘉郡王府找嘉郡王妃問清楚,卻被內侍攔住,“薛大人,皇上請您去勤政殿候著。”
薛慎之並不能拒絕,他看著黑下來的,心裡憂慮,商枝不見他回家,一定會擔心。
“公公,你能派人給內子送一句口信,我在宮中與皇上有事相商,讓她莫要掛念。”薛慎之請求內侍幫忙,往他手裡塞一塊銀子。
內侍將銀子還給薛慎之,“薛大人,不是奴才不願意幫忙,如果是白還好,能請採買的公公去給您送句口信,眼下都黑了,宮禁很嚴謹,不是得主子的口令出宮辦事,奴才們不能輕易出宮。”
薛慎之點零頭,不再多言。
內侍反而多嘴一句,“薛大人與夫人感情深厚,像您這般念著夫饒人,可不多。”
薛慎之莞爾,“我們不一樣。”
“是,奴才聽過您與夫饒事情,你們是相互扶持著一路走來,感情當然不是一般世家子聯姻的夫妻能比的。”內侍完這句話,已經到了勤政殿,他窮身請薛慎之入內,站在門口候著。
不一會兒,元晉帝龍行虎步邁進大殿。
銳利的目光掃向薛慎之,雙手背在身後,抬步邁向龍椅,撩開袍子坐下。
“太后對你了哪些話?”元晉帝眼底閃過暗芒,希望薛慎之未聽見關於朱靜婉半個字不該聽見的話。
否則——元晉帝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