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卡在遊醫的喉嚨裡。
他看向一旁的鐘院使,鍾院使是元晉帝的御用太醫,醫術可想而知,並不下乘,反而水準很高。但是元晉帝中毒的徵兆,但凡有一定醫術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鍾院使不可能沒有發現。
遊醫摸不準元晉帝已經知道自己中毒,還是鍾院使並未告訴元晉帝他中毒一事!
按照面相他看出元晉帝中毒已久,難不難解,還需要望聞問切之後再下定論。
他擔心的是鍾院使並未告訴元晉帝中毒,自己貿然吐露事實,就怕攪進渾水中,得罪給元晉帝下毒的人。
闊別京城十幾年,他對京城局勢並不清楚,不敢一來就樹擔
元晉帝沉聲道:“朕的面相如何?”
鍾院使低垂著頭,在遊醫出元晉帝面相幾個字的時候,袖中的手指不禁緊握成拳頭。
他是元晉帝的御用太醫,除此之外,元晉帝有病痛,都是找國師。
其他太醫根本見不到元晉帝,自然發覺不到他中毒的症狀。
而見到元晉帝的朝臣,不懂醫術,也不知道他中毒。
如今卻是誤打誤撞,被一個遊醫給看見了!
神經緊繃著,額頭上滲出冷汗。
遊醫已經想好對策,雙膝跪在地上道:“稟皇上,您體內虛火過旺,晚上輾轉難眠,需要調理一下。”
元晉帝這短時間夜裡多夢,難得安眠,驚醒過來便是很難再入睡,心慌躁亂。
元晉帝瞥了他一眼,一面飲茶一面問他,“你,朕該當如何調理?”
遊醫敏銳的覺察到元晉帝居高冷眼看他,對他的冒失隱有不悅。他一個遊醫看出元晉帝的問題,而元晉帝御用的太醫卻看不出任何問題。
遊醫戰戰兢兢的拜下去,囁嚅半晌,不敢回答。
元晉帝看著他抖個不停,開口道:“不妨直言,有冒犯的地方,朕恕你無罪!”
遊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皇上,草民醫術不精,需要請脈之後,方才知道該如何調理。”
興寧侯見元晉帝臉色難看,暗罵許郎中不知所謂!元晉帝的龍脈豈是他一介遊醫能夠觸碰的?
遊醫許久沒有得到元晉帝的許可,眼角餘光打量他一眼,只見他垂著眼簾,揣摩不了元晉帝此刻的心思,連忙道:“皇上,草民冒犯您了。鐘太醫是您的御用太醫,大可讓他請脈,給您開方子調整。”
鍾院使臉上冷沉,卻聽到元晉帝開口道:“你去給豫王醫治。”
“草民遵命!”遊醫鬆一口氣,他自請給元晉帝號脈,已經是觸犯禁忌。
鍾院使也長鬆一口氣,忽而聽元晉帝問道:“鍾院使,你看出朕身體的異處了嗎?”
“皇上,您是之前服用丹藥,體內有一些丹毒,才會心煩氣躁,心慌胸悶等一些症狀。當初國師曾經與您清楚這些症狀,您並未放在心上,一直服用國師給的藥丸排解丹毒,並不是多大的問題。皇上可以請劉太醫等人,為您請脈。”鍾院使不卑不亢,不急不緩地道。
“不必了。朕,相信國師。”元晉帝調查過國師,他身世清白,是一戶農家子遺棄在佛門的嬰孩,一直是智勝大師親自撫養長大,與佛門結緣,很有佛根,自聰敏過人,年紀雖年少,佛法卻修煉得比智勝大師還要高深。
一言斷氣候,一言斷生死,更是把將死之人救活,令人容顏返老孩童。
智勝大師是國寺裡得道高僧,國師是他的關門弟子,得他的真傳。而國師露的這一手,更是讓元晉帝信服,在國師出一計擊退外族,便順勢將樓夙冊封為國師,為他煉製長生丹!
當然,元晉帝並不會掉以輕心,雖然樓夙是佛門子,斷絕七情六慾,放下俗世恩怨情仇。但是長生丹,他的性命捏在國師的手鄭因此,元晉帝將樓夙請出山之後,便派人替樓夙‘保護’智勝,實則是軟禁智勝。樓夙若敢輕舉妄動,智勝的項上人頭立即會摘下來。
樓夙十分敬重撫養他長大的智勝,元晉帝才敢放心重用樓夙。更重要的是丹藥有任何的壞處,樓夙從未隱瞞他,讓他自己選擇服用或者不服用。因此,元晉帝對樓夙更放心。
元晉帝未曾忘了,他曾經請商枝給他請脈,並沒有過有大問題,給的藥也抑制住他的頭痛症。
他的身體真有問題,商枝不至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