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榮心裡再不願向薛慎之低頭,也只得忍受著屈辱,換下一身乾淨的衣裳,求上門去。
商枝與薛慎之對賀錦榮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站在門口道:“賀大人,有何要事?”
賀錦榮將手裡的禮盒遞給商枝,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薛大人,薛夫人,今日上門拜訪,叨擾了。”
商枝不客氣的道:“知道叨擾了,你還來?你這人真沒眼力見。”
賀錦榮一噎,深吸一口氣,笑容不變道:“今日來,有一事相求,請薛大人治水。”
“恐怕讓賀大人失望了,我相公並不會治水,你請回吧!”商枝著就要將門關上,賀錦榮連忙抵住門,急切地道:“不可能!薛慎之能造出筒車,他在儋州府村鎮裡造的筒車,並沒有傳出水患的訊息,他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只要你肯答應,我向百姓澄清,這筒車是你的功勞!”
商枝道:“賀大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前車之鑑,我們對你的品行很質疑。不如這樣,相公答應幫你治水,在此之前,你先向百姓澄清,這筒車的圖紙是你偷盜來的。”
賀錦榮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如果他當眾承認,那麼可想而知,他的名聲會更臭!
人人敬而遠之!
誰也不會願意與剽竊旁人成果的人為伍,因為誰也不知道,與他走的近了,今後會不會剽竊他們的東西!
“薛大人,我只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才會盜取你的圖紙,研製出來。我會向皇上澄清,讓他將功勞給你,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念在同年一場的份上,此事就此揭過不提?”賀錦榮低聲下氣的懇求薛慎之。
薛慎之輕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是犯錯不必受到懲罰,便會有前仆後繼的人犯錯。”
這話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了。
賀錦榮想調頭就走,父親的話猶言在耳,他咬一咬牙,“好,我當著百姓的面,承認是竊取你的圖紙,技藝不精,才造成澇災。這樣總行了吧?”
商枝挑高眉梢,倒是沒有料到賀錦榮挺能‘忍辱負重’的。譏誚道:“賀大人若是一直如此識時務,也就不會落到這日這般地步。”
賀錦榮臉色緊繃,生硬道:“走吧。”
商枝道:“賀大人,我們只是答應會治理水患,就這樣跟你走,治好之後,算你的功勞還是算我們的?畢竟皇上是任命你治理水患的!”
賀錦榮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幾乎隱忍不住想要爆發,牙齒幾乎磨出血來,他才剋制住怒火,“我這就去請皇上下旨!”
“賀大人請便。”商枝嘭地將門甩上。
賀錦榮吃一嘴的灰,臉龐扭曲。
聖旨下來,薛慎之、商枝與賀錦榮,率先去的桃花村。
桃花村的水患解決,他再給傷重的村民賠付銀錢,這件事就能夠解決。
商枝看著一片汪洋氾濫的河流,只看見隱約的屋頂,整個村落全都被泡在水裡。
村民們對賀錦榮帶著十足的敵意,見到他便開口怒罵,“狗官!滾出去,桃花村不歡迎你!我們會跪到皇上懲處你為止,你別想耍花招讓我們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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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錦榮解釋道:“我今日來,是向你們賠罪道歉,為那一日的魯莽。還有一件事向你們澄清,這筒車的圖紙,是我撿到同僚薛大饒半成品,只是技藝不精,學到一點皮毛,才會導致水災。今日請他來幫忙,給村落排澇。”
商枝冷笑,撿到?
“賀大人,你竊取相公圖紙一事,有這麼難承認?枉我以為你是君子,敢作敢當,如今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人!”商枝毫不留情面的指責賀錦榮。
村民本來不信任賀錦榮的話,一聽商枝的話,原來他們也是受害者,同仇敵愾道:“夫人,您不知道,這狗官就是個畜生,害得大家流離失所,他不給個話,還讓人將我們抓起來!讓那些狗腿子將鄉鄰給打傷,不知道活不活的成。”
“我們真是瞎了眼,還以為這筒車是他造的!原來是偷的,這就難怪了,澇災他治不好!”
“薛大人,您可得救救我們啊!離開桃花村,我們就活不下去了!”
村民們紛紛下跪求薛慎之。
薛慎之扶著村長起來,對他們道:“排澇需要炸燬堤壩,我再重新建造堤壩,這般筒車可以照常運作,你們也不用擔心今後會再起澇災。”
村民變了臉色,他們對堤壩心裡有恐懼。
薛慎之掏出堤壩的圖紙,遞給村長看,“堤壩建築的不高,水位在能夠運作筒車的地方就足夠了。一旦多出來的水流,會順著堤壩中間的孔洞流下去,不會積水成災。”
村長看著堤壩中間的一排孔洞,又順著薛慎之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著河中間堤壩的位置,“之所以你們這邊會起澇災,那是因為堤壩造的太高,水排不出去導致。我在儋州府各個村鎮建造筒車與堤壩,各位鄉鄰可以派人去打聽,儋州府並未有澇災的訊息傳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