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制請柬,分發下去。
薛慎之明要下聘,他趕考回來,打算上山去見薛定雲。
路上遇見陳耀宗,他告訴薛慎之,“你爹在你趕考之後,就下山住在許氏的屋子裡。”
“多謝。”薛慎之道謝之後,折身去老宅裡。
許氏在屋子裡,手裡拿著幾百兩銀票,震驚自己聽見的訊息。
薛慎之是郡王的外孫?縣主的兒子?
他這個狀元能考上,難道因為他的外祖是郡王?
“你按照我的吩咐辦事,到時候還給你這裡面兩倍的銀票。你對薛慎之並不好,他如今考上狀元,之後要做官,你膝下沒有子女,無人給你養老,你能逼著他贍養你?難道你要裝瘋賣傻一輩子?讓他養著你?你自己手裡有銀子,今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沒有?而且郡王知道你虐待薛慎之,他們會放過你?”黑衣人身上裹著一件大斗篷,蓋住頭,遮掩住面容。
許氏握著銀票的手一抖,她是走投無路,薛寧安死了,薛定雲殘廢一個,她不裝傻博取薛慎之的同情,擔心晚年沒有人贍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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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沒有想到薛慎之的來頭這般大,若是早知道,她一定好好善待薛慎之,不算計,不折磨他,這樣寧安不會慘死,不定郡王感念她撫養薛慎之的恩情,提拔他們一家子。
薛慎之是一個重恩情的人,他也一定會好好孝敬她!
許氏心裡悔啊!
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是已經將退路給斷了,薛慎之不找她麻煩就該感恩戴德,哪裡還敢奢求薛慎之善待她?她若是去哭,去鬧,薛慎之是狀元,馬上要做官,會將她給抓起來。
許氏捏著手裡的銀票,咬了咬牙,塞進袖子裡,“我答應你!”
幹完這件事,她就逃跑,去別的地方生存,重新撿一個孩子養著,給她養老送終。
光是手裡的幾百兩銀子,足夠了!
叩叩!
門板被敲響,許氏心裡一慌,連忙將人往後門一推,“你從後門離開。”
黑衣人匆匆離開。
許氏雙手插進頭髮裡,弄亂頭髮,手在灶臺鍋子上擦一點鍋底灰,胡亂抹在臉上,弄髒衣裳,這才去開門。
“寧安啊,你回來啦!”許氏驚喜地叫道,雙手去摸商枝的臉,眼底淚水漣漣,“娘想你想得心肝都要碎了。你咋這般狠心,一走就是大半年不來見娘!娘對不住你,給你娶一個惡媳婦,害得你日子過得不安生……”
薛慎之避開許氏的手,抿緊薄唇。
許氏急急忙忙從袖中摸出一兩銀子,“寧安,別怕,娘有銀子,給你重新娶個賢惠的媳婦兒。”
薛慎之看著遞到面前的銀子,又看向許氏眼底含淚的模樣,避開她,直接去往屋子裡,他推開房門,看見薛定雲躺在床上,瘦成一把骨頭,整個人陷入昏睡鄭
“寧安,寧安……你還在和娘生氣嗎?娘錯了……”許氏慌張跑進來,看見床上的薛定雲,“你爹想你想得都病倒了,寧安,你別狠心舍下爹孃,爹孃只有一個兒子,你走了,爹孃咋辦?”
薛慎之語氣淡淡地道:“爹什麼時候病的?”
許氏彷彿聽不懂薛慎之的話,自言自語道:“你爹就快要沒了,你是他唯一的兒子,會給他送終!對,你要給他送終!真好,寧安不走了,真是太好了!”
許氏往廚房裡跑,“寧安,你餓肚子了吧?娘給你做飯,你最喜歡吃娘做的鍋貼了。”
薛慎之看著許氏快步離開屋子,站在床邊,薛定雲的呼吸微弱,病情很嚴重。
他安靜地坐一會,薛定雲也不曾醒過來,起身離開。
許氏站在廚房裡,看著薛慎之離開的身影,連忙跑去後門,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她長長吐出一口氣,經過薛定雲的房間,看見他病入膏亡的模樣,啐了一口,如果不是這死鬼將人撿回來,她生的兒子,咋會都給薛慎之剋死?
所以,別怪她,她只是想要安保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