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賬本全都鎖在賬房,老奴等下給各個鋪子與莊子的管事送口信,讓他們明日來郡王府,您與他們對賬立規矩。”
嘉郡王妃將印章與鑰匙收起來,“朱淳住的院子是正院,郡王世子的規格。管家,你在郡王府幾十年,這一些規矩都不懂?比照其他親王府庶出的規格,多出的人數裁減,可不能亂了套。”
“是。”管家應下,心底暗暗心驚,郡王妃這是大刀闊斧,準備動大老爺了?
賀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嘉郡王妃一口一個庶出,比照其他的庶子規格,這不是將老爺的臉皮子丟在地上踩?不得叫人笑話死?
“娘,相公……”
“住在郡王府,就得按照規矩辦事。賀氏,你也是從書香門第出來,這些規矩不用我說,你心中該有數。”嘉郡王妃裁減人數,就是要削弱他們的力量,吩咐管家道:“立即執行。”
賀氏還想說什麼,見管家離開將他們將院子騰出來,然後裁減人數,連忙跟過去,生怕管家動了不該動的人。
嘉郡王妃按揉著太陽穴,滿面疲態。
“郡王妃,您這麼做,奴婢擔心朱淳會狗急跳牆。”沉香將自己心底的擔憂說出來。
嘉郡王妃冷笑道:“他不會。”
而且,嘉郡王妃就等著朱淳狗急跳牆,一舉將他給拿下。
朱淳有幾分腦子,他想要繼承爵位,一定會選擇忍辱負重。
“放出訊息,我要在宗室挑選十二歲至十六歲的男子過繼。”嘉郡王妃垂著眼瞼,人人都認為朱淳會是繼承人,雖然是庶子,在權貴圈卻得到人認可,而她若是挑選一個教養幾年便能夠支撐門庭的繼承人,也能夠分化朱淳的勢力。
這一刻,嘉郡王妃不禁慶幸,當年想要看朱淳的品行,因而並沒有將朱淳記在她的名下,便是防備著他心術不正,若是記在她的名下,便能夠名正言順繼承爵位。非但不能成為雅雅的靠山,還會成為雅雅的厄難,事實也是如此,雅雅因他而死!
過繼一事,也是對朱淳的警告。
沉香驚異道:“郡王妃,您是打算將郡王府交給小主子繼承?”
郡王妃搖了搖頭,“朱淳將郡王府視作囊中物,若是給慎之,只怕他會對慎之動手。慎之有自己的能力與抱負,這空頭架子,要來何用?”
意思是真的打算過繼一個過來,制衡朱淳。
嘉郡王妃說做就做,她邀請宗室的人來府中做客。
朱淳聽後,氣怒地將書案上的東西掃落一地,滿面陰霾。
賀氏焦急地問道:“老爺,院子難道騰出來?我們如果騰出來,真的讓郡王妃過繼一子過來,只怕我們在貴族圈裡難以立足。”
朱淳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他除了忍,別無他法!
郡王妃這是準備打擊報復他了!
“搬!裁人!她如何說,我們照做!”朱淳一拳錘在書案上,憋著一肚子窩囊氣。
他如果不按照嘉郡王妃的去做,一頂不敬嫡母的帽子扣下來。
嘉郡王妃開口,元晉帝沒有不答應的。
他必須要敬著嘉郡王妃。
賀氏忍不住多嘴道:“你現在為皇上辦事,你請爹去請封世子,皇上會批下來。”
朱淳眸子裡晦暗不明,他只是元晉帝眼中的一條狗。順眼養著,不順眼哪裡能留著?他若是敢言語有威脅之意,只怕不等嘉郡王妃動手,元晉帝第一個就要除掉他!
“閉嘴!”朱淳陰晴不定,他握著拳頭道:“你順著郡王妃,她給你氣受,你也得忍著。”
賀氏滿腹委屈。
這時,有人過來稟報,“主子,賀平章逃了。”
朱淳厲聲道:“追!”
“是。”來人準備退下去,就聽朱淳道:“就地處置了。”
——
賢德殿。
雲姑姑吩咐下去的侍衛,並沒有找到水底的人,只得將文嫻帶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