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竟敢在她的湯裡動手腳!
“退下罷!”
良久,寶翎壓制下心底狂湧的怒火,揮退劉太醫。
香凝憤懣道:“公主,商枝那賤人,未免太大膽,竟敢對您下手!”
寶翎滿面寒霜,唇邊浮現陰冷的笑,“憑著一身醫術,便不知天高地厚,敢將手伸到本宮頭上來,定要她悔不當初!”
今日她丟盡臉面,全都是拜商枝所賜!
這時,高皇后來到寶華殿,厚重的脂粉也掩飾不去臉上的憔悴,看著寶翎安然無恙,面帶薄怒道:“文氏與柳氏好大的膽子,竟敢聯手要對你下毒!”
“怎麼回事?”寶翎變了臉色。
紅姑姑將來龍去脈告訴寶翎,寶翎又驚又怒,如果不是秦家擔心會受到牽連,商枝將藥換掉,她早就是死在秦家。寶翎壓抑著怒火道:“父皇呢?此事父皇如何處置?”
提起元晉帝,高皇后便來氣,眼眶忍不住通紅,“你父皇因為你皇兄一事,對母后頗有微詞,今日母后為你做主,請你父皇為你討公道,他竟說是柳氏為逃避罪責,故意誣害文氏,要治柳氏的罪!並不懲處文氏!”
高皇后心中對元晉帝充滿怨恨,豫王被陷害,元晉帝卻信所謂的證據,將豫王關押進宗人府,至今未放出來!如今寶翎險些喪命,他竟包庇罪魁禍首!
是了,事關興寧侯府的事情,他哪次不是大事化小?何時重罰過?
寶翎瞬間冷靜下來,放眼整個大周國,國師地位在父皇心中第一,嘉郡王府便是第二,其次就是興寧侯府。正是因為父皇對興寧侯府的態度,他們才會攏絡住興寧侯。
“母后,父皇做得對,我不是平安無事?有些事情便莫要追究到底。”寶翎眼底閃過冷光,告誡著皇后顧全大局,“母后,皇兄還得依仗著興寧侯,若是父皇治文氏的罪,一定會牽連興寧侯府。文氏暫時不能動,想要動她有千百種方法,萬萬不能用這一種方式與罪名。只要興寧侯最後幫助皇兄成事,我忍一時之氣算得了什麼?”
何況,暫時要先對待外敵!
“興寧侯說災銀早已有問題,曾濱提議讓皇兄去白嵩城,是秦景凌在白嵩城收集的證據。我倒覺得他們有意針對皇兄,像是秦家的手筆。他們不滿你對張涵嫣的處置,因此才會對皇兄開刀。相比起興寧侯府,當務之急我們該防備秦家才是。”寶翎不許高皇后輕舉妄動,“一切按兵不動,等皇兄出來之後再說。”
“那柳氏……”
寶翎目光晦暗的看向皇后,“父皇不是已經治她的罪了?”
這時,有宮婢進來回稟道:“娘娘,殿下,天牢裡傳來訊息,柳氏用腰帶系在牢門上吊死了。”
母女兩互看一眼,俱在對方眼中看到答案。
興寧侯!
比起文氏,興寧侯才是最怕柳氏攀咬文氏不放,拿出有力的罪證,證明文氏要謀害皇室子弟,在審訊之前便要她性命。而這也正是父皇想要看到的結果,柳氏便死的這般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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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枝得知柳氏吊死在牢房裡,畏罪自盡的訊息,第一個念頭便是覺得此事有蹊蹺。
她趕去秦家的時候,秦麟與秦銘打算去牢房裡將柳氏接出來,柳父與柳夫人攔住他們。
柳父聽到柳氏的死訊,特地來一趟秦家,與秦麟與秦銘道別。
柳父看著七尺高的秦麟與秦銘兩兄弟,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蒼老的說道:“柳氏已經不是秦家的人,與你們沒有任何的瓜葛,等下我接她回柳家。她落到如今的下場咎由自取,你們切莫因為她而與秦家生出嫌隙。”
秦麟與秦銘點頭,他們知道這次是母親錯得離譜,如果讓她得逞,死的便是秦家滿府的人。
秦景驍這時從天牢回來,確認柳氏是被人吊死,見到柳父與柳夫人,他抱拳對柳父行禮。
柳父愧對秦景驍,當年之事是他們柳家不對,自責道:“當年救你回府,我猜出你家世不凡,便與夫人動了將女兒送你做妾,給柳家做靠山的打算。哪裡知道被柳玥聽去,她做了糊塗的事情。你們一家記掛恩情,這才願意將她娶進門,是她不知惜福,怨不得誰。”
柳家理虧,所以攀上秦家的門第,也不敢借著秦家的名頭在外行事。
“逝者已逝,過去的事情,都不必再提了。”秦景驍對柳氏是仁至義盡。
柳父點了點頭,這些年柳氏與他們斷絕往來,一直是秦景驍過年過節派人給他們送禮。
這麼好的女婿,這麼好的兒子,是柳玥自己不珍惜。
柳父如何能夠讓她再拖累秦家?
尤其是秦麟與秦銘兩兄弟。
“你們娘不是秦家人,與你們沒有關係,不妨礙你們婚娶。”柳父就怕耽誤外孫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