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郎中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們建議商枝,“東家,您能再請兩三個郎中。”
“我剛剛揚名,許多病患好奇而來。等熬過這段時間,病人會減少。”商枝打起精神,對各位郎中表示感激,“這些日子多辛苦各位,勞煩你們多費心神,杏林醫館不會虧待你們。”
郎中都是在作坊為商枝做過事的人,知道她出手闊綽,他們付出的努力,都會得到回饋,很心甘情願的給商枝幹活。
“東家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事。”
商枝感受到他們的誠摯,讓錢峰帶各位郎中與藥童去同福酒樓用晚飯,她則進去在給唐瀟按揉活動關節。
唐夫人今日守在唐瀟身邊,知道商枝從坐下除了如廁之外,便沒有離開過椅子。忙碌一整天下來,好不容易歇一口氣,又要給唐瀟按揉關節。
“商姑娘,你不妨教我如何給唐瀟按揉關節,你能夠輕鬆許多。”唐夫人主動給商枝分擔。
商枝十分領情,她細緻認真的教唐夫人按揉的手法。
唐瀟百無聊賴的躺著,看著商枝輕聲細語地給他娘講解,眉眼間一片柔和,與面對他時的冷清截然不同,清美的面容靈動起來,十分的出眾。
“我記住順序了。”唐夫人溫和的說道。
“多練一練就會熟練。”
唐夫人頷首,看著兒子歪著腦袋盯著商枝出神,她心裡一動,便忍不住說道:“商姑娘醫術了得,脾性隨和,今後誰能娶著你,便是誰家的福氣。”
唐瀟眨了眨眼,看著他娘望來意味深長的眼神,莫名地心跳漏了半拍。
商枝聽著唐夫人的話,似乎想到什麼,她眸光如水道:“我已經定親,等他進京趕考回來,我們便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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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看一眼她兒子,失望地說道:“定親了啊?”
商枝十分乾脆,“是的。”
唐瀟閉上眼睛睡覺,當做沒看見他娘眼底的戲謔。
唐夫人是真的覺得可惜,若是能做她媳婦該多好?而商枝提起未婚夫時,眼底不自覺流露出柔和笑意,可見她與未婚夫感情很好。
商枝給唐瀟針灸後,天色已經很晚,薛慎之住在書院裡,她要給煉製解藥,明日只怕病患不會減少,在醫館住下來。
商枝住在二樓,準備好需要用的藥材炮製,製成藥丸,天色已經亮了。她站在窗前,推開窗戶,門外果然三三兩兩的病患排隊。
她快速洗漱,開門接診,打算今日早些回去給薛慎之解毒。
正巧薛慎之得知商枝昨夜未回杏花村,結束課業後來縣城。
今日的病患比起昨日上三分之一,商枝見到薛慎之來了,將剩下的病患留給幾個郎中,帶著薛慎之上二樓。
唐夫人看著商枝與薛慎之十分親暱,她含笑道:“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
商枝點了點頭,“是他。”
唐夫人端詳一番,誇讚道:“一表人才的郎君。”
薛慎之朝唐夫人頷首,與商枝上樓前,目光清冷地看向屋子裡的唐瀟,不過一眼,收回視線。
商枝讓薛慎之服藥,褪掉衣裳躺在床上,給他施針逼毒。
“有點痛,你忍著一點。”
商枝先給薛慎之推拿一番,再扎針。他體內寒氣很重,施針之後,商枝再配以艾灸。
薛慎之開始並沒有感覺,大約一刻鐘,穴位被艾灸炙烤面板髮熱,體內的寒氣卻翻湧而出,直逼頭頂,大滴冷汗冒出來,全身的關節劇烈的疼痛,骨縫裡彷彿塞了寒冰。
商枝看著薛慎之雙手緊緊抓著床褥,手背上青筋猙獰,拿著銀針將十指全扎一遍,將黑色血液擠出來。
半個時辰後,商枝長長吐出一口氣,看著薛慎之面板冷得發青,虛脫地躺在床上,蒼白病弱的模樣,讓商枝心揪起來疼。
商枝吩咐藥童將藥浴熬好,重新回來坐在薛慎之身邊,拿著絹布給他擦汗,“休息一下,等下泡藥浴,身上會舒服一些。”
薛慎之握住商枝的手,微微淺笑,“這不算什麼。”
商枝心中酸澀,為他受過的苦,俯身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再堅持三天,你就是一個正常人,不需要再遭受病體的折磨。”
薛慎之反握住商枝的手,看著她微彎的眉眼,心潮湧動,覺得自己所遭受的坎坷,就是為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