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突然到來,帶著一身傷,驚動了平陽候府上下。
秦玉霜看著蘇錦瑟臉上猙獰的傷疤,右手斷掉兩根的手指,刺激得差點昏厥過去。
“阿錦,究竟是誰敢這樣對你!”秦玉霜紅腫著眼睛,想要觸碰蘇錦瑟的臉,又怕碰疼她,止住的淚水又落下來。“出手未免太過狠辣,你是個女孩子,如今這般模樣,今後你該怎麼辦?”
蘇錦瑟心中怨恨高漲,恨不得告訴秦玉霜,是商枝傷了她,讓秦玉霜將商枝給殺了!
可是她看著滿面擔憂攙扶著秦玉霜的蘇元靖,再多地恨都只能嚥下去。
“我回京的路上遇到劫匪,幸好二哥去得及時,才沒有讓劫匪害我性命。人……已經被二哥殺了。孃親,不信您問二哥。”蘇錦瑟手指掐進掌心,不但不能叫人去報復,還得為商枝遮掩,心裡憋屈得要命!
秦玉霜看向蘇越,“你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蘇越覺得蘇錦瑟太善良,想說出真相,卻被蘇錦瑟用力拽著袖子,她眼底帶著哀求,“二哥,你說是不是的?”
蘇越無奈,“是,被我一劍殺了。”
秦玉霜自責道:“我就不該答應讓你去請神醫,如今神醫未請來,你又敗相了。”
這句話戳到蘇錦瑟的痛處,她面露悲苦之色。
蘇元靖銳利的目光在蘇越身上掃過,落在蘇錦瑟的臉上,又看一眼蘇越,似乎想要辨認他們的話是真是假。
最後他寬慰秦玉霜,“太醫院院使是療傷聖手,請他過來給治一治臉。至於手指的話,憑著平陽候府的家世,找一個家世清白的普通人,他也不敢對錦瑟如何。”
蘇錦瑟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元靖,她堂堂侯府大小姐,嫁給一個家世普通的男人?她如何能甘心?再多的不甘,也沒有她插話的餘地!
秦玉霜點了點頭,焦灼地等待太醫院使。
蘇錦瑟見秦玉霜竟然也同意蘇元靖的話,心中對她也充滿怨恨,子債母償。她是被商枝毀了,秦玉霜難道就不該付出代價嗎?
她的視線在秦玉霜顯形的肚子上打轉,覺察到蘇元靖冷銳的目光,蘇錦瑟連忙低垂著頭,不敢將情緒外洩。
不一會兒,鍾院使過來,給蘇錦瑟看臉上的傷。詢問道:“傷了多久?”
“將近半個月。”
鍾院使‘咦’一聲,“你的臉應該傷得很嚴重,傷口深又很長,這種刀傷在臉上,半個月不到就已經完全癒合,是用了什麼方法?”看著傷疤邊上的兩排間隔不遠的黑點,倒像是古醫書手札裡記載的縫合術。
蘇越道:“這是縫合術。”
鍾院使驚奇的盯著這傷疤看了一會兒,點頭道:“竟然真的有縫合術,縫合之人手法並不純熟,但是縫合一下傷口倒是好得快。只不過你的臉上並未用對應的傷藥,傷口是痊癒了,臉上的傷疤很粗糙,並沒有淡去。如果是用草藥敷著,等它慢慢癒合,疤痕不會如此難看。如今就是敷藥也遲了,傷口完全痊癒,只能塗抹藥膏,效用卻不大。”
蘇錦瑟雙手摸著臉上的傷疤,驚慌地問道:“臉上的疤治不好了?”
“是,治不好,因為縫合後你沒有用藥,比傷口自己癒合的傷疤還要醜陋。”鍾院使是有事說事,將縫合術的利弊說給蘇錦瑟聽。
“嘭”地一聲,蘇錦瑟手裡的洋鏡掉落在地上。
“不……不會的……太醫,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蘇錦瑟自己都不敢看臉上的傷疤,像一條蜈蚣,周邊的褐色針眼,就像是蜈蚣的腿腳,一眼望去很噁心!
她心裡恨死商枝,也恨死給她縫合傷口,毀她面容的庸醫!
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我先開藥膏,你早晚塗抹傷疤,看看能不能淡。”鍾院使又看向蘇錦瑟右手斷指,他搖了搖頭,重新給上藥,“你右手暫且不要再用,鍛鍊左手。”
蘇錦瑟帶著希望進京,希望太醫能夠治好她,可是太醫對她的臉與手都毫無辦法,徹底壓垮她的希望。
蘇錦瑟面容異常的扭曲,雙手緊緊的捂著臉,一雙瞪大的眼睛是猙獰的恨意與激憤,那樣濃烈的恨意,讓看見的人忍不住打個冷顫!
秦玉霜看著這樣的蘇錦瑟,十分陌生,她驚懼地抱著蘇錦瑟,“阿錦,你別嚇娘。就算臉治不好,你還有我們這些親人。只要心存善良,總有人會發現你的美好。”
蘇錦瑟已經清醒過來,她聽著秦玉霜的話,雙手緊緊拽著裙角,脆弱的望著秦玉霜,眼底充斥著濃烈的哀傷與悽楚,淚盈於睫,唇瓣顫抖著說不出話。
秦玉霜看著茫然無措的蘇錦瑟,臉上滑下大滴大滴的眼淚,心都要碎了。
“娘為你尋找名醫,總會有人能夠治好你臉上的傷疤。”秦玉霜憐惜的撫摸著蘇錦瑟臉上的傷疤,心裡決定要讓蘇元靖徹查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錦瑟撲進秦玉霜懷中痛哭流涕。
鍾院使給蘇錦瑟留下一瓶藥膏,突然問蘇越,“你們在何處縫合的?”若是有機會,倒是想要請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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